在监狱时就发现了,偶尔出现反应的情况,脑子里都出现了前女友那些抱怨和贬低,让慈郎对明明是正常需求的反应羞耻万分。
结合被欺骗入狱的事实,还有身处没有隐私的牢房的事实,四年下来,慈郎逐渐发展到了身体有反应就感到厌恶的程度。
最后如他所愿,他的身体死寂下去,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再有反应了。
直到这个早晨。
偏偏是这个早晨。
唯一的好消息是,反应已经平息了一点,只要他再多回想一些前女友的贬低,一定就可以……
“很精神。”
突然有个冷漠的声音,这么点评道。
霎那间满面通红的慈郎,只想立刻挣脱伊集院的臂膀。
可他们太贴近了,挣扎动作大一点,那个失礼的地方很可能碰到伊集院,为了避免更大的悲剧,慈郎只是用力去推,希望伊集院理解他的目的后主动放开他。
但伊集院不仅没放开,反而更压住他。
慈郎小声急道:“放开我。”
都发现了,为什么还不放开,让他去浴室解决啊!
伊集院看了眼电子时计,淡漠道:“没到起床时间。”
意思是还没睡够。
慈郎整个人都快熟了,又羞又急,因为伊集院刚才把他抱得更紧,他的手臂都贴着身体,此时攥紧了拳头,气恼道:“你也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啊。”
伊集院装没听见。
这个人竟然!
难以置信,慈郎瞪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假寐的脸。
自我中心的任性举动,简直像只我行我素的猫。
可伊集院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睡到起床时间为止,慈郎只能憋屈地转过脑袋,去看床头的电子时计,想知道还要忍多久。
距离闹钟响起,还有十三秒。
十三秒!
刚才伊集院扫了一眼,肯定知道一分钟内就得起床,为了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不愿意放开陷在尴尬处境中的他……开什么玩笑!
“伊集院。”慈郎气势汹汹地转回脑袋,再一次为自己争取权益,但他多少还是担心伊集院是不是没睡好,所以声音还尽量放轻了,“闹钟就要响了,你快、啊——”
几乎在闹钟响起的同时,慈郎听到从自己口中发出的,曾被前女友用yin猥这种词来贬低的声音。
慈郎猛地挣出一只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
仅仅是因为。侧腰。被伊集院的手碰了。
就发出了这种声音。
而且不止如此。
原本逐渐平息的反应,一下子比醒来时还要精神。
凭借指尖感觉到的面部温度,也能猜到此刻脸有多红。
而这些贪求的表现,都只是因为,不满他吵闹的伊集院,手移到他侧腰,警告地往下稍稍用力,按了一下。
慈郎像是正在掉下名为羞耻的深渊,四肢和大脑都坠满了难以为继的失重感。
雪上加霜的是,伊集院探过他拍掉闹钟,然后坐起来,低头看他,像医生诊断般冷静道:“相当敏感,不,这个程度已经不是‘相当’了。天生?心理因素?”
慈郎转过身,侧着把自己曲起来,抬起手肘把脸遮住,完全背对伊集院,一个字都不想说。
伊集院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自言自语地继续,语气依然冷静:“那天你是昏迷状态,没有深入检查器具,也有可能是药物。需要预约一次专科检查。”
慈郎崩溃了。
他猛地翻身坐起来,愤怒地双手抓住伊集院的衣领,正要道出怒火,此时却想起自己还没刷牙。
慈郎又愤怒地放开伊集院,跳下床,跑进浴室反锁了门。
十五分钟后,慈郎从浴室冲出来,撑出一副强势神色,一口气快速道:“天生的。不需要检查。你像前两晚那么抱‘抱枕’,不要碰其它地方就不会有事。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了解,”伊集院在挑选风衣,只是冷漠地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慈郎放下心来,强撑的气势就瞬间消失了。
他反省起来,面对六千万日元大债主,自己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嚣张了?
换上家居服,准备下楼前,伊集院从衣帽间里出来,往慈郎头顶扔了件厚厚的棒球夹克,外面是帅气软皮,里层是银狐毛,看上去就很暖和。
“这是?”慈郎问。
伊集院说是出席会议收到的没穿过的赠品,外面雨后降温,今天到后面健身房去时要穿这件。
又是伊集院为自己考虑到,慈郎抱着棒球夹克,心情复杂,郑重道谢。
他更后悔自己刚才对伊集院大声说话了。
于是下楼时,慈郎一直沉默地跟在后面,直到听见风早婆婆招呼他们吃早餐,慈郎意识到自己还没用声音向她正式问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