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跗骨之蛆 匿名咸鱼 5678 字 25天前

“周总不愿意吗?”

“别被应商野骗了,沈砚。他只是为了给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那种天生就带着金饭碗的人,怎么会为了平民着想?”

沈砚定定地看了周亦安一会儿,这个漂亮得不像alpha的男人语气里带着讽刺。沈砚转过身去要离开,“我听了太多关于应商野各种各样的传闻了。他是什么人,我清楚。”

沈砚走得很急,周亦安在风中摁灭了那支烟,接通了终端,“成功了?”

“既然成功了,沈砚也不必留下。”

“让应商野知道泄露新政党秘密文件的人是他的前夫,我很期待他的反应。”

——

“部长,还是很难受吗?”

应商野罕见地发烧了。这不正常,应商野的身体评估半年一次,每一次的数据都显示眼前的omega拥有媲美于alpha的体格和健康,不应该会被小小的风寒打败。杨桥皱着眉头测了腺体数据,朝坐在床上看着终端消息的男人摇摇头,“部长,临时标记起了作用,但是……”

应商野长长呼出一口气。他额间的发丝已经被汗湿透了,身体叫嚣着渴望alpha的陪伴和占有,后颈因为一时冲动被烙印上的牙印明显发烫,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应商野:它需要标记了自己的alpha留在身边,可以没有性爱,没有抚慰,但必须陪伴。

没有人能阻挡原始的基因本能,包括能在政界翻云覆雨的应商野。但他少见地沉默下来,放下手里的终端,“我答应了他,放他走。”

“可是您今天下午有场会议,您知道的,保守党最,最不能看到omega发情期的样子。”应商野的助理有些慌乱,应商野的发情期通常会有个假期,随便折腾几个beta或者alpha便过去了,但前段时间应商野前夫曝出来的病症已经让应商野的选票率降低了许多,对手的刻意打压下,积压的工作铺天盖地袭来,他没有时间休息。

“给我打一针退烧。”应商野阴沉着眸子,抬手摸了摸后颈。柔软的腺体上覆盖了其他人的痕迹,就像是alpha在自己的领地留下的标志。他随即起身披上了风衣,戴上眼镜,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模样。暴戾,专政,冷血的刽子手原本就是这样,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影响到自己的目标。助理连忙整理好文件跟在身后,大门被打开,皮靴的声音打在地板上,黑发的omega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露出一双掠食者的黑色眸子。

“我会让那帮腐朽的东西付出代价。”

我回来了!追妻会有的,但沈砚是个很温和的人,火葬场的火应该不会烧很大。

第18章 错了

晚上六点半点是照例的晚餐时间。灶台上炖着汤,咕噜咕噜冒着水雾,香气顺着窗飞出去,像所有寻常的家庭一样。沈砚收拾好桌子,门外有敲门声响起,他没有多想,以为是快递到了,刚打开门,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差点将人熏到,沈砚拧着眉看着鬓角汗湿了的omega,并没有打算让人进来,“应商野?”

他以为应商野早该走了。就算不关注最近的政界新闻,沈砚也总是在各种各样的渠道所了解到新政党的行程不少,在各个城市进行宣讲,关于新政党未来的发挥在那,关于那一份至关重要的权益书。新政党代表不应该在这儿,或者说起码不应该出现在前夫的门外,浑身上下都是发情期没抑制住的信息素,要被其他alpha抢走的那种。

“小砚。”应商野低着头,风衣拿在手里,像是求饶一样,“我好饿。”

这话有些歧义,让沈砚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拦在门口,神色淡然,“应部长,你不该来这里。”

“我刚开完会,d区是保守派的地盘,难缠得很,好累啊。”应商野眼角下垂,如果忽略掉一米九和足够结实的身材,的确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妻子,“我还在发情期......烧得好难受。”

对面的门“啪”一声打开,一个带着口罩的奶奶探出头来,“作孽哦!媳妇儿发情期还不让人进门,味儿都熏到对面来了,你要我打电话给omega保护中心吗?”

信息素是相当私人的东西,尤其是发情期所散发的信息素,被伴侣以外的人闻到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沈砚连忙道歉,应商野趁机低下头,窜进了家里,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我可以吃饭吗?”

“应商野,你说过放我走的。”沈砚的眸子难得在应商野面前露出凶狠的模样,眉头紧蹙离他几米远,浑身带着防备,“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来找标记我的alpha吃顿饭而已。”沈砚没看到的地方,男人已经汗流浃背,强行退烧又在暗流涌动的会议里呆了三个小时的应商野有些撑不住了,他揉了揉额角,脸色苍白,连信息素都是细长的,“我很想你。”

也许是临时标记的作用,也许是深秋的晚上容易让人引起不必要的情绪。应商野鬼迷心窍般开口,立马意识到自己错了,又讪讪笑一笑,“抱歉,我饿过劲了”

淡酱色的炖牛肉被盛放在砂锅里,汤汁浓稠,里头能看见几块软糯的芋头,筷子戳下去就软绵绵四散开,葱花是嫩绿的,点缀着酱红的牛肉;灯光下热气飞舞,白米饭颗颗分明,晶莹剔透。应商野沉默地咽下一口肉,以沈砚暗自惊讶的速度解决了所有的牛肉,甚至到最后连汤汁都被喝个精光。饱饭的omega抬起头来,有些惊慌地抬头看自己的alpha,眼角耷拉下来,擦了擦嘴角,“小砚,我被烫到了。”

乖乖伸出的舌尖上有一块通红,边缘泛白了。沈砚叹口气,他今晚没法跟这人计较,“你吃这么着急做什么?”

这是他的omega,omega都是柔软脆弱的生物,怎么可以随意受伤?一米九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像是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大型犬,目光追随着去找冰块的沈砚,任由他将冰块塞进自己的嘴里,没忍住“嘶”了一声,像是露出自己柔软肚皮的大狼犬,含糊不清地开口说话,“小砚,临时标记起作用了,我……很想你。”

应商野心虚地转过头去,他没说错,身体渴望这个根本不是正常alpha的男人亲近,他现在如此渴望得到一个亲吻,不,只是一个拥抱也行。至少让他觉得,自己的alpha并不排斥就好。沈砚沉默一会儿,转身过去关上了厨房的灯,“应商野,你快结婚了。”

烧得浑浑噩噩的omega慌忙否认,他害怕极了alpha要抛弃自己,潜意识里受过的创伤一股脑涌上来,“不是的!那是假新闻,用来安抚民众的!小砚,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沈砚的语气分明像是在哄着,却字字冷漠,“回去吧,打一针抑制剂,睡一觉,你就不会想我了。”

“沈砚!”高大的男人猛地冲过来,沈砚差点没能站稳,就被包裹到一个浓郁朗姆酒的怀里,有温热的眼泪落在肩头,他一时有些僵住,应商野却哭得打了个嗝,“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第19章 恶心

应商野在异常发情热的状况下一直在哭,几乎要哭到脱水。沈砚稍稍扯开他一点就要闹,一句话不回这个一米九一身腱子肉的omega就可怜兮兮地委屈。沈砚在制止应商野的手忙脚乱里没摸到这个混蛋的手机,最后还是让人歇在了这里。

应商野从来没睡过这么小的床,当然他现在也没有挑剔的机会。应商野身上的黑色衬衫湿透了,沈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手轻脚脱了,只剩一条底裤的应商野被塞进了被子。沈砚懒得回头看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应商野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沈砚嗤笑一声,这人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不想将人直接丢下,但发情期的omega看起来实在不太好。虽然应商野在发情期的暴戾和强悍他比谁都清楚,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占有欲和怜悯感还是打败了理智,将定制炸弹留在了家。

他指尖加起一根烟,很好的牌子,只是对于omega来说过分刺激了,这个浓度的烟沈砚甚至也少见alpha抽过。他犹豫着含在嘴间,火光闪过,淡色烟雾升起来,模糊了阳台上一小片月光。

意外好入口的味道。沈砚皱着眉。有一点松香味,是涩的,只是没能咽下去,他就被浓烈的烟草味呛住了,咳嗽好一阵,才听到卧室里传来低低的呻吟和喘息,高一阵低一阵,很不安稳。

“应商野!”被子被踹开了,发情期的应商野满脸都是冷汗,在梦里也不停在痉挛。嘴里呜咽着,哆哆嗦嗦,“别走……”

“我好疼……”

蹲坐在床边的人沉默一阵,眼前这个omega从未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就算是之前落了点泪,沈砚的防御机制也在提醒自己那或许是假的,但现在应商野的反应骗不了人,他痛苦到干呕,半睁着的眼睛泛着白色,浑身的汗水沾湿了被褥,侧躺着后沈砚瞧见了他后颈的那块软肉——omega最性感最漂亮的地方现在充血通红,几天前沈砚留下的牙印已经消失了,它是应商野一切痛苦的根源:十六岁时被判定分化为omega后家族的轻视,儿时经受的一次又一次痛苦却依旧失败的性别转换手术,成年后政坛路上的不顺利,时不时要发作的腺体不稳定带来的后遗症,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应商野,提醒他,你再怎么势力滔天,也只是一个被原始基因控制的omega而已。

沈砚一只手被应商野大力捏着,一只手去抚摸那个位置。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的猫科动物,应商野身体一紧,又稍稍放松下来,然后在梦里猛地“呃”出声。他被alpha叼住了后颈,本该是作为上位者和决策者的alpha低头咬破了他的腺体,注入并不存在的信息素,这一切实在太舒服了。沈砚还在皱着眉感受着嘴里浓郁的朗姆酒香,下一秒就被人掐着脖子摁在床上,力度大到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断了。

“……是谁?”应商野的状态很差,眼睛半眯着,他对危险的察觉太敏锐,那种被人保护被珍视的感觉不错,但是过分安逸。应家的基因里从来都没有沉溺于安逸的因子。他右手桎梏着沈砚,左手将湿发往后撩,才看清楚身下的人,“哈,”他低低笑出声来,俯下身去,吻住了沈砚的喉结,感受那个小球在嘴唇底下动了动。

“宝贝,你咬了我,我要还回来的。”

“邦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