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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飞说的不错,”徐市长高兴的对着林鸿飞点点头,对林鸿飞的称呼,也从之前的“小林”变成了现在的“鸿飞”,亲近和满意之意溢于言表,“咱们无非就是和舜耕市的同志们公平竞争而已……去!将条幅打起来,别让舜耕市的同志们将我们给看扁了,笑话我们,说他们一出现,咱们连打个欢迎条幅的胆子都没有!”

随同领导们前来的、几位专程为领导服务的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顿时满面红光的从古秘书的手中将欢迎条幅“夺”过来,兴高采烈的打条幅去了……投资商能不能落地,不是这种级别的小领导应该关心的,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借此机会在一众领导们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看到北郡市竟然如此“恬不知耻”的也打起了欢迎条幅,舜耕市的领导们脸色开始变了,几个看似头头模样的领导低声嘀咕了几句,片刻之后一位满脸富态的领导挺胸叠肚的径自向徐市长走过来,还没走到,大老远的便大声嚷嚷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老徐,你们北郡市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啊,我们舜耕市来欢迎西班牙的投资商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你们北郡市跟着掺合什么啊?”

“车副市长,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徐市长似乎丝毫没有动气,不过估计故意咬的很重的“副”字大概能表达一下徐市长的心情,“我们北郡市接到的省里领导的通知,让我们来迎接西班牙来的好朋友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到时你们,在这里看到车副市长您,让我有些意外啊。”

车副市长的脸上一丝红晕一闪而逝,凭心而论,舜耕市这“截糊”的做法,却是很不地道,太遭人骂了,也就怨不得北郡市的同志们心里有意见,可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对于北郡市重要,对于舜耕市同样十分重要,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说不得,那就只好得罪同行了。车市长似乎丝毫没有听出来林鸿飞话中的指责之意,笑了一声,故意装傻,“哦?省里的领导这么对你们说的吗?怎么我们舜耕市接到的省里领导的通知,是让我们舜耕市的同志前来接待来自西班牙的好朋友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呢?”

“是吗?这倒是巧了,一女嫁二郎啊。”徐市长揶揄了一句。

无奈在政绩面前,在自己的前途面前,不要说这样的揶揄,便是自己的脸面,那也是可以不要的,对于许市长的揶揄,车副市长直接视若不见,脸色一正,“徐市长,按理来说,大家公平竞争,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愿意在哪里投资,都是人家的自由,看的上谁,就在谁哪里投资……”

“这样就最好,”徐市长知道车副市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下面肯定是“但是”,没等他将“但是”说出来,立刻堵住了他的嘴,点点头,一脸赞同的道,“原来舜耕市的同志们也是这个意思?那我就放心了,车副市长说的是,大家各凭本事、各展神通,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愿意在哪里投资,看谁更能吸引住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

车副市长登时差点儿被徐市长的这番话给噎死!

你这是曲解人意好不好?!你这是故意给我难看好不好?!你这是……

没等车副市长“这是”完,徐市长转身快步走了……就在刚刚,古健过来对徐市长说了一声:“老板,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先生出站了。”

既然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已经出站了,徐市长哪里有功夫继续和舜耕市的这些混账王八蛋磨牙?

※※※

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刚走出航站楼,下一刻便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欢迎自己的欢迎条幅?莫非是有两个从西班牙来的、名字叫做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的人?

在西班牙,叫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的人不少,就像是在咱们国内,随便一个名字也能找出几个重名重姓的人来,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如此理解,丝毫不奇怪,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愣了一下,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忙向自己身边的助理低声问了几句,助理显然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看到一行金发碧眼的老外刚出航站楼,看到两个欢迎条幅之后便愣在了当场,舜耕市和北郡市的领导同志们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一行到了,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拨人抬脚迎了上去。

舜耕市的同志更是夸张,一边大步上前,口中还热情的喊道,“welle!welle to shungeng!”

shungeng?!

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一行人登时就有些茫然:welle的意思他们能理解,不懂英语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这个shungeng,是个什么东西?

自己的热情,换来的竟然是对方的茫然,这让舜耕市的领导同志们不由得有些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步上前的步伐也不由得慢了下来,最后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一个戴着眼镜、四十多岁、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身上。

这位显然就是舜耕市找来的西班牙文翻译。

“fernando adriano,bienvenid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