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亮了你叫我。”
越秦风留下一句后,就合上了眼皮。
然后,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就睡着了。
并非闭眼假寐,是真的熟睡那种。
这让余清欢很是意外。
其实随着修为的提升,修炼者对睡眠的要求也会越来越少,入定时,或者临近突破的时候,数日、甚至数月不睡觉的也大有人在。
因为在平日的静坐吐纳之中,身体就已经得到了很好的休整,睡不睡的,其实并不重要。
尤其像越秦风这种修为的,只要休整得当,坚持数年不睡也是常有的事。
正如每次与他同寝,不管余清欢在何时睁开眼睛,越秦风都清醒得很。即使有睡着,觉也浅得很,稍微有个响动,他就醒了。
有时候他之所以赖床不起,只是因为他单纯地不想起罢了,并非就是睡得有多难以割舍。
像现在这样熟睡的情况,反正余清欢是第一次看见。
现在的他没有了平日的桀骜和张狂,也没有了假冒肃王洛天风时的冰冷和难以企及,甚至连清冷的五官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仿若变成了一个有了烟火气的人,一个近在迟尺,又没有疏离感的男人。
余清欢低头打量了他许久,心里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她的相公,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与之产生关系、却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她小心地伸出手指,碰了碰他英挺的眉。
下一刻,越秦风将眸子睁开了一条极小的缝,道了一句“别闹,痒”,然后就将她乱动的手攥在了手心。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去,鼻息隔着几层衣物温热了她的肚皮,胳膊被他抱在了怀里。
余清欢没敢再动,依靠着大树眯了一会儿。
直到手臂酸麻得厉害,她才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他的怀里抽了出来。
可才刚抽了一半,就又被他重新夺了回去,捂在了自己的胸口。
“媳妇儿别走!”
他惊慌地喊道。
余清欢被吓了一大跳,低头去看他时,发现他眉心纠结,模样委屈又无助。
甚至好像,要哭了?!
这个样子,没来由地让余清欢感到一阵心疼。
她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他。
她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眉宇间,想尝试着抚平他心里的不安,柔声安抚道:“我不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