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路边开一朵给她看的花。
比起喜欢一个人的奋不顾身,池月杉更想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一点点就好。
像是可燃物的那根引线,点个火总能烧出个地老天荒。
但奚昼梦不是火。
她是不起波澜的静水,是岩洞沉寂千千万万年的钟乳石。
触手冰凉又没办法紧握。
甚至很危险。
“要我?”
奚昼梦废了很大力气才重复了这两个字。
她甚至没功夫因为被踩了鞋子气急败坏,池月杉整个人得寸进尺地挂在她身上,“有问题吗?!”
这声音很响亮又带着娇纵,“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这样那样,又莫名其妙地对我那么好,还亲我,又要假装关心我……”
她桩桩件件地数着,企图分析出奚昼梦对自己的早有企图。
“我看你早就看上我了,也知道闻学姐对你没感觉。”
不管了胡说八道也安一个上去。
池月杉表面嚣张,实则忐忑,又要松手,生怕压坏了这尊菩萨。
“你说我招惹你的?”
奚昼梦没让她逃,她托起池月杉的屁股,“你喜欢我?”
池月杉大声地反驳:“我才没有!”
她想:是有点喜欢的。
同时她又有点害怕,怕别人以为自己喜欢奚昼梦的家世,喜欢奚昼梦的背景。
我配得上她吗?
如果真是《黄玫瑰》的那个时代就好了,我们没什么第二性别,我只是我,她只是她。
那我会稍微轻松一些吗?
奚昼梦噢了一声:“原来你喜欢我。”
她自顾自地回答。
这座城堡内里中控,也算很高,抬眼就能看到穹顶的壁画。
不知道是几个世纪前的作品,上面的神祇看上去如此痛苦,一边是掉落的金箭。
奚昼梦继承这个角色记忆的时候有年幼时奚理对她说这个是爱神的画面。
当时奚莼奚秧都在,鄙夷地看着大哥,觉得奚理满脑子情爱,太不是东西了。
可惜这种庸俗也是奚昼梦非常想要的东西。
不过她甚至自己没办法得到。
无数次的尝试得到的都是拒绝或者自己身体的拒绝。
仿佛是命运已经宣判了她的结局,必须品尝半生的寂寞,才能赎从前的罪孽。
但本来是罪孽的人,又谈何赎罪呢。
池月杉:“我没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