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屿将衣领拉开,左胸口坦露。“给你看看我的疤,为戚洲受的伤。”
陈妙西瞬间哑口无言。“疤有什么可看的,闪开!”
“我只会为喜欢的人受伤,你去告发我啊。”杨屿笑了笑,将纽扣重新系上。不一会儿电梯抵达1层,他先一步离开,只希望婚约的事情别传开,千万别弄得人尽皆知。
可是杨屿忘记了,身为向导,经常面对的是事与愿违。接下来短短几个月,他和陈妙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部分都知道了这门被安排的婚事。
一般来说,向导会在30岁之前结婚,如果太过繁忙或者一直无法安排配偶,到了30岁时基地会介绍条件相当的人进行强制性婚姻。作为迟澍同时代的这一批向导,杨屿是第一个被安排了婚事的人,有时他也会纳闷儿,为什么迟澍都到了28岁了还没被催婚,还是说,迟澍频频喝醉,其实就是不想面对30岁的到来。
而这半年里,戚洲的脾气变得更大了。他对哨兵的敌意与日俱增,甚至要求杨屿在外不能和哨兵说话,搞得杨屿无端多了个不爱说话的标签,甚至有新哨兵误以为杨屿向导是个哑巴。
算了,解释不清了,杨屿也懒得解释。
一个疲惫的下午,戚洲刚刚将七七收回精神图景,跑地图跑得全身酸疼。虽然他这个月没上战场,可是精神体一直在外面晃荡,压力也很大。怪不得他小时候经常看到爸爸大汗淋漓,原来是精神体在外面工作,很累的。
下楼之后,魏苍不在,戚洲有了不好的预感。“杨屿人呢?”
“两个小时前被高塔叫走了。”任飞尘回答,“他看您正忙着就没通知,说是临时有紧急任务。”
“居然不通知我……”戚洲气得想给杨屿的精神丝打死结,“那好,我也出去玩儿。”
他所谓的出去玩儿,就是去找地下黑市的哨兵交易。这半年他光顾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帅帅的哨兵接待他。不上战场,精神碎片没有那么多,一个s级哨兵就够了,发泄之余还能和他们聊聊天,在他们的精神图景里转几圈。
基地里长大的人,大部分图景都是教室或者街道,比较无聊,都不如水乡好看。
任飞尘一听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苦着脸等戚洲换衣服。戚洲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已经偷偷换好了哨兵的工装服,和迷彩服不一样。
“走吧。”戚洲将哨兵的帽子往下压一压,笑得像个准备逃学的学生。
一路上,任飞尘都想劝他回去。
“戚洲长官,虽然我无权干涉您的活动,但是这种事……让杨屿长官知道了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