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洲点了点头,“你走吧,千万别回头,回头看我就舍不得了。”
杨屿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对着戚洲笑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转了过去,走向了远处的停车坪。
“所有哨兵,前进。”魏苍站在哨兵队列的首位,跟上了向导的步伐,可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在2层的窗口,廉城正靠在窗户边上和他笑。
魏苍也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狠下心,转过了身。
杨屿就这样出发了,戚洲看着停车坪整个平台下沉,装甲车消失不见,神情恍惚地回了客厅。客厅里还留下了很多哨兵,却没有人敢上来劝,生怕一劝就把戚戚给劝哭了。
戚洲坐在餐桌上,目光定格在眼前的叉子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上楼休息一下吧。”最后还得是葛险上前,“杨屿长官一定不希望你这样消沉。”
“葛叔叔,到底为什么要打仗?”戚洲抬起脸问,“爷爷奶奶死了,妈妈死了,秦清叔叔死了,爸爸也死了,我为什么要打仗啊?”
“我也不知道。”葛险也只能无奈一笑,“我只知道要保护好你,就像当年保护你父亲。你昨晚没怎么睡吧?快上楼睡一会儿。”
戚洲听得出葛险语气里的关心,为了不让大家操心他勉强吃了一点东西,最后回到了2层。原本是想找廉城哭诉一场的,可是现在实在太困了,杨屿一走,他强撑着的精神全线崩塌,一头扎进枕头就再也没起来。
等到他睡醒,一只冰冷的手正在抚摸他的额头。
“戚戚?你醒啦?”迟澍蹲在他床边,“吓死我了,廉城刚才说你发烧了。”
戚洲睁开眼睛,屋里只有两个向导,可是没有杨屿。“没有发烧,我只是睡太少了,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杨屿走了你不好受,所以派人来看你。廉城托人带口信给我,说你睡到下午都没醒,额头滚烫,所以我就来了。”迟澍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小碟子,里面是廉城早已切好的水果,“这个是水蜜桃,基地新培育出来的,很甜。”
戚洲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热。
“我给你吃了两片药,是白医生留下的。”廉城站在旁边,忍受着被使用后的不适,哨兵的体力太好,好到吓人,“以前你发烧的时候白医生开过许多退烧药,我一着急就先给你吃了。”
“谢谢你们,我没事。”戚洲开口嗓音沙哑,“杨屿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