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响,打断了鲍小曼的话。
鲍小曼身体一震,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背传递,可是入枪口却在左肩膀上,显然是打穿了。血液疯狂涌出,她的体力也迅速消散,撑不住咣当跪在了车顶上。
“他们捂嘴,他们杀人灭口……”鲍小曼努力集中最后的注意力,“是因为……他们……害怕!”
砰,第二枪,冷枪不知道从何处射击,打在了鲍小曼的防弹衣正前。
防弹衣被打穿,但是还是抵挡了一部分的射击深度,鲍小曼看着出血的前胸,眼前的颜色开始迅速剥落,视野当中的图景一片一片往下掉。
随着鲍小曼的倒下,成千上万的b级哨兵开始动乱,不争的事实已经在他们眼前上演,如果他们今天不争,等到最上层反扑,他们的底线只能一退再退。怒吼、咆哮、尖叫,伴随着脚步声和喊杀声,响声震天,谁也无法再让他们保持安静。
他们冲向了列车站台,冲向边缘地带能控制的一切枢纽,人群中,一个胆小的普通人逆流前进,背着他的画夹冲向了倒在血泊中的鲍小曼。
高塔顶层,齐老先生坐在金色的座椅里,摘掉了呼吸面罩。“就是现在吧……”
他终于到了足够老的这一天,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五感近乎消失。普通人的身体最终要走向衰老,走向死亡。可是他好不甘心。
“好的,父亲。”齐凯泽站在他的面前,“赵灰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正在安排。”
“我希望……这只是一场沉睡。有朝一日,我能通过一具年轻的身体醒过来。”齐老先生说,喘气声断断续续。
“一定,到时候我们都会醒来。”齐凯泽笑了笑,对于权势者来说,他们永远嫌自己活得不够长,永远在寻找永生的机会。
“等到那时候……希望会是一具非常年轻的身体,我可以不用拐杖走路。”老人说,心思仿佛已经出神,不再困顿在年迈的肢体当中,“一会儿赵灰就会来给我进行麻醉吧……让他保存好……我的大脑。”
“当然,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您就准备上路吧。”齐凯泽忽然取出一把匕首,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父亲的胸口。
鲜血将齐老先生的嗓子噎住,他早已浑浊的眼睛瞪向前方,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忽然深深恐惧,不仅仅是现在的死亡,而是他永生的梦想也破灭了。
“您为什么不早点走呢?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早早把权力交给我,不好吗?”齐凯泽放声大笑,“就因为戚洲的事,您从未停止过对我的怀疑,是不是!”
“你……你……”老人已经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