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光点头。

“我突然发现，你比我大，为什么跟我同一年上学，按道理你应该比我早一年呀？”

“因为我刚上幼儿园那一年，跟谁都不说话，连我爸妈跟我说话我都不想说，就自己一个人默默玩积木，累了就睡，醒了再玩。”

“为什么不说话？”

“我觉得他们太吵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迟了一年？”何灿不可思议。

尹光点头，“不愧学神，果然与众不同。”

何灿想自己的幼儿园，还在尿裤子，真的太丢人了。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何灿问。

“看日落？”

“这算什么礼物，每天都能看。”

“想跟你一起看。”尹光盯着她。

何灿盯着脚尖，鼓腮。

“再叫上江河，秦喜乐？”尹光让步。

何灿抬头，“你生日是本周周三，只能我跟你看。”

“去校门口后面那栋高楼上看。”

何灿答应。

已经春天了，不再那么寒冷，天黑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两人还是在公交站碰面。

“我昨天早上订了一个小小的蛋糕，现在去取。”

尹光把自己订蛋糕的收据塞回口袋深处，跟着何灿走。

拎上蛋糕，去了天台上。

日落刚刚开始。

天台上有很多烟头，外卖盒子，还有一个破沙发，一看就是经常有人上来。

何灿拿湿巾擦干净沙发上的灰尘，把蛋糕放在上面，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先看日落？”

“嗯。”

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隔着蛋糕。

太阳巨大，周围不再有光晕，不再刺眼，一点一点像被什么拽着一样，快速下沉，完全沉下去，西边的天，熟的柿子一样，而后一点一点变得更熟，直到熟透掉落。

何灿沉浸在其中，她觉得自己可以一直欣赏，她转头看尹光，尹光已经在看她了。

“生日快乐，尹光。”何灿衷心祝福。

“谢谢，今天的日落特别好看。”

天色昏暗，何灿仍旧看的明白，尹光眼睛里的欢喜。

“吃蛋糕吧。”

五寸的蛋糕，一人只吃了一块，越吃越冷。

尹光在收拾蛋糕的时候碰到何灿的手，冰凉。

脱下后外套裹在她身上，趁着天黑把人裹尽怀里。

何灿冰冷的耳朵里飘进三个字，让她的心跟着颤了三颤。

“就一会。”

“好么？”

又颤了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