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魏子程心想,他一定是太久没有出入夜店这种场合,居然这么轻易就被这样的雕虫小技打败。还有,这全身激荡到要沸腾的血液,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后,这一点不满也在那激烈的亲吻之后莫名消散。

两人松开之后,任希的眼神还有点迷离。嘴唇也因为方才纠缠而微微红肿。

魏子程心怦怦跳,却还在说,“看见了没,这才叫吻。”

任希看着他说,“我只爱你。”

魏子程没有察觉自己脸上也有了笑容,“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演戏总行了吧。”

第46章 晨曦喷薄1

拍王安的戏,对体力脑力都是极大地消耗。因为王安对细节的苛求,经常会让身经百战的演员崩溃。对于任希这样的新手来说,演戏像是上刀山,步步溅血。就连魏子程这样演技老道的演员,也不能轻松。几乎每一场戏,都像是要过一次考试。好比高三生,每天都要面临一次高考。

压力实在压得人喘不过气。而魏子程不仅忙于演戏,这些日子,也要经常回魏家。每次从魏家回来,魏子程都是极端疲惫。他每晚回任希那里都很晚,任希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魏子程是何时上床的。

只是有一天,任希半夜起来,却忽然发现魏子程坐在客厅里,只留下阴沉的背影。他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魏子程却又笑安抚他,而后转移了话题,哄他去睡。

任希猜测,也许是魏氏财团出了问题。只是报纸和媒体上并没有半点消息。财经版还是一如既往地报道,魏氏财团的股票又飙升了多少,以及魏氏在几乎垄断性地囊括了汽车行业之后,又将扩展自己的领域。

又是一个深夜,任希拍完戏出来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魏子程在下午就把戏拍完了,本来是等任希一起会将爱,只是中途又说魏家有事匆匆离去。任希一个人回到家中,看到一室漆黑,不由得有些落寞。今晚魏子程多半又要很晚才回来。

他睡得并不安稳,因为一直在期待魏子程早点回来,上了床许久还是半醒半睡。忽然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旁边又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睁开眼睛,愕然发现有个陌生的身影正在壁柜中翻找着东西。

是魏子程回来了?任希几乎要惊喜喊出声,再一看,却发现那人的身形与魏子程截然不同。虽也挺拔,却分明是锻炼过的。

这个陌生人居然就这么闯进他的房间偷东西。看那人动作的模样,虽然也算得上谨慎,可是并无半点慌张的样子,简直可以算上从容不迫了。

小偷进了任希的房间,任希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

任希猛地清醒过来,却还装出沉睡的样子。

这并不是常有的事。这个小区别墅价格不菲,可以入住的,多半都是富翁。

以前的‘任希’喜好玩乐,虽有这份追求奢华的希望,却没有这个实力。据说,这是某个富商专门送给‘任希’。

由于小区里非富即贵,所以小区治安极好。不是小区的人,连进小区都很困难。而且这房子还有安保系统,一般的小偷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闯入房间。

任希屏息静气,微睁着眼睛,看着一米开外的盗贼。那人体格极好,若打斗起来,任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忽然想起桌旁有把水果刀,是昨天吃了水果后放在那里的。

趁那人不注意,他猛地坐起身,抓着那把刀,就冲着那人冲了过去。刀横在那人脖子上,任希大声道,“不许动,否则刀划破了你的脖子,你别后悔。”

那人被刀指着,并无半点惊慌,只是慢慢直起了身子,静默地与任希对峙。反倒是任希因为方才的举动,而气喘吁吁。

任希抓过桌上的手机,迅速按下了110,他刚把手机放到耳边,便听到那人冰冷的声音,“我劝你还是别报警的好。任希。”

任希手一滞,这熟悉的声音让他整个人惊呆了。

武尧只一抬手,便弄飞了任希手中的匕首,而后捏住任希的手腕,便拿过了那手机,而后按下了关机键,又放在桌上,“我本来不想吵醒你的。不过既然你醒了,有些事也是说清楚的好。”

任希哑然,“这么久,你去了哪里?”

武尧并不回答,反问道,“已经有半年了,你是否准备在这身体里常住下去?”

任希这才想起他们的承诺,有些僵硬。

武尧淡淡看着他,“以前的‘任希’,究竟怎么样了?他还在不在这个身体里?”

“……”

“我记得你之前给我保证,说半年之后,‘任希’一定会回来,不过现在看起来,你是不会让‘任希’再回来了。”

任希声音干涩,“你是来杀我的?”

暗色月光中,只看见武尧略为暗沉的表情。他的体格向来挺拔,更是有着电影中特种兵的强壮体魄和敏捷身手。若两人对抗起来,任希不出一个回合,就会被制服。

任希手心渗出细密汗珠。他声音干涩,“任希已经死了,在那次中毒的时候,他就死了。这具身体醒过来,就已经——”

“就已经是吴波了。”

任希全身一凉,“你……”他知道武尧早已怀疑,可是他不知道武尧连他的身份也清楚了。他并无底气谴责,毕竟,他只是一个侥幸重生的游魂。

武尧继续道,“一个画家,喝农药自杀死在家中。死后什么钱也没有,只留下了一堆被视为垃圾的画。”

任希觉得自己被冻僵了,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所以呢,你要告发我,还是杀了我?”

武尧看着他许久。

任希只觉阵阵寒栗。

那目光太过冰冷。仿佛是被强迫,前世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穿梭。

那些孤独无助地时候,除了画画一无所有的时候,被所有人蔑视的时候,这一幕幕晦涩的画面,让他全身发凉。

那么多记忆提醒着他,那个一辈子抑郁不得志的画家,才是真正的自己。而现在这个精致的身体以及明星的身份,始终是他意外所得。他这样是鸠占鹊巢,然后武尧不能忍受他这样的举动。他声音暗哑,“看来你和任希的感情真的很深。”

武尧说,“也许是吧。”

任希目光游移,思绪混乱。他几乎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不要反抗。毕竟,他的存在说出来就是一场笑话。更何况,要如何理直气壮地要求一具并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可是,难道要就这么死去吗?他等待了这么久,期望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可以演戏。终于可以有被王安这样导演接受的戏。在一切即将开始的时候,难道他要就这么死去。他的气力渐渐恢复,握紧了拳头。他观察着四周的景色,想清楚大叫会不会引来保安。全身几乎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武尧说,“我不会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