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洐野说的没错,他对自家小学长的性子的确了解得十分透彻。
即便是发生了清晨那一出尴尬的戏码,两人之间也没有别扭太多时间。
他们两这趟温泉之旅,用彭滔的话来说就是:“甜甜蜜蜜地来,中途跟小情侣一样作里作气地冷战了那么一会会,又甜甜蜜蜜地和好了,最后又一起甜甜蜜蜜地回了学校。”
周尧知道这回事之后差点捧腹大笑,别有深意地拍了拍彭滔的肩膀:“说你傻吧,你有时候还真不傻。”简直一语中的,直接道破天机。
彭滔挠了挠后脑勺:“什么意思?”
周尧:“没什么,你还是继续傻着吧。”
彭滔拳头硬了。
......
返校后的日子在期末复习阶段飞快流逝。
每逢重大考试的时间点,景德礼中的气氛总是冰火两重天。
有人埋头苦读,吃饭排队都拿着小笔记本背单词,也有人因为期末变得宽松的上课安排而浪得没边。
郁初一向看重学习,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小时候因为脑子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一点,加之对学习也有兴趣,从未在这方面懈怠过。后来逐渐懂事,知道在他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可以做的也就只有学习这么一件事,便更是卯足了劲学。
江洐野知道他期末忙,尽力克制,不允许自己过多地打扰对方。
后来实在心痒难耐,不见到他,某一处就如同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郁初见他一脸纠结,问:“你想什么呢?”
江洐野眼巴巴地望着他,嘴上道:“没想什么。”
郁初显然不信,满脸写着“我很怀疑、你快老实交代”。
江洐野心虚地坦白,语气颇为委屈:“就是觉得你最近忙得都没时间搭理我。”
郁初:“嗯,我要拿奖学金,最近要认真一点。”
“你上次比第二名高了二十多分呢。”
“运气好。”
“明明就是实力与运气并存。”
郁初斜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都学会拍马屁了。
江洐野笑了笑:“这叫见小学长则甜。”
“少贫嘴。”郁初翻出一本笔记,拍在他胸膛上:“既然你这么空的话,不如去学习。”
江洐野接下笔记本,撇了撇嘴:“这么简单还用学吗?”
“哦?”
“你不信?小学长,你这是怀疑我的智商吗?”
郁初一本正经说着瞎话:“没有。”
江洐野拆穿他:“你这表情分明就是。”
“你想太多了。”
江洐野自顾自道:“之前我那是缺考了。”
“噢,那这次好好考吧。”
“考得好有奖励吗?”
郁初无情拒绝:“没有。”
“我想有。”
“那你就想想吧。”
江洐野不依不饶,就这么顶着他那张帅脸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直愣愣地盯着郁初看。
郁初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地说:“想要什么奖励?”
江洐野这下开心了,说:“先欠着,到时候再给。”
“这么自信能拿到奖励?”
“当然。”他幼儿园那会儿小天才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郁初轻笑出声:“那我拭目以待。”
......
李明辙和彭滔一进教室,见江洐野正捧着本语文书,大吃一惊。
彭滔把椅子拖到江洐野旁边,坐下问他:“你失眠了?”
江洐野:“没有。”
“那你怎么在看语文书?我以为你睡不着打算看看书催眠呢。”
江洐野丢给他一个眼刀:“在背文言文。”
李明辙把头凑过来:“你说你在干什么?”
江洐野耐心告罄,开始赶人:“别来烦我。”
李明辙:“我直呼好家伙,你这他吗简直是要从良啊。”
江洐野背文言文效率很高,不需要死记硬背,也不需要反复朗读无数遍,他只是来回扫了几遍,就记住了至少九成。
郁初很难得出现在高一这栋教学楼里,他敲了敲教室的门,即便声音不大,但依然在吵闹的课间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江洐野抬头,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动作匆忙,收拾好桌上的课本、卷子,背起书包就要走人。
李明辙悄悄跟彭滔说:“你还敢说他现在不像他家里的狗蛋?简直了,他看见郁初就跟狗蛋看见主人似的,跑得比谁都快。”
彭滔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说:“确实。”
郁初和江洐野有说有笑,步伐不紧不慢地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