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第一场第一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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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屿独立监狱
大巴车锈迹斑斑,远远看去像是溅满斑驳血迹的钢铁野兽。它缓缓在密不通风的铁门前停下,发出仿佛不堪重负般的嗤嗤声,像是在大口吐气。
十?来名犯人在警察的押送下挨个走下车,他们?有的害怕有的狂妄。
兰特则介于害怕与?狂妄之间,大海般湛蓝色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干裂开缝的水泥地。他看上去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试图转移视线逃避即将迎来的命运,被锁链扣在背后的手指神经质地伸直弯曲。
一个……
两个……
三?个……
兰特在心?里清点监控的数量,指尖不自觉地随之颤动。
“二十?六个……”他轻声喃喃。
即便是监狱也未免太多?了些。
穿着深绿色囚衣的犯人们?像串被绳子连在一起的粽子,排成一排从右侧的铁门进到这座铜墙铁壁的堡垒。
在接受检查的大厅,兰特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突破口。还记得初次看到路德华的档案时,他指着上头?照片和同?事玩笑:这哪里像监狱的典狱长。
但照片还不及本人万分。
冰冷的镜头?如实地记录了他不真实的五官,却没能拍下他身?上那种唯独最顶级的猎食者才能拥有的气质。
路德华低垂着眸,用?验货的眼神打量着或瑟缩或强装镇定的犯人。
“把衣服脱了。”
话音落下,大家????相觑,有的迟疑着抬手解开第一颗纽扣,有的则紧咬后牙愤怒地厉声斥骂。
“脱衣服?!我汉考进过的监狱比你这个小白脸睡过的男人还多?!从没听过哪个监狱需要犯人脱衣服!”
路德华像尊精心?雕琢的人偶,无悲无喜到近乎神圣,安静地等待??前肌肉虬结的光头?男人把话说完。
随着男人的斥骂声落下,站在他身?后的助手双眼泛红,仿佛在期待好戏的上演,“先生,这次让我来吧!”
路德华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不要见血,收拾起来麻烦。”
助手:“当然!您放心?!”
路德华对这里即将发生的闹剧不感兴趣,转身?离开前,站在角落里的男人引起他的注意。男人??露惊惧,但放松的四?肢却暴露出他的不以为然。
“有趣。”
半小时后。
十?几名犯人脱得精光。精瘦如猴的助手将那个不久前还叫嚣着的男人当作皮沙发,时不时用?脚尖碾压他颤抖着的手指,“跪稳了,我的新椅子。”
狱警们?用?最泯灭自尊的方式,由内而外检查他们?身?体?的每处角落,??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在清洗白皮猪。兰特咬紧牙关,竭力装出顺从的模样?,任由冰冷的水柱将他体?内体?外冲刷干净。
监控室内,路德华透过高清摄像头?观察着兰特的一举一动。
男人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后背高高弓起,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白皙的皮肤上用?殷红和墨色的染料纹有百合花图样?的刺青,红黑二色的百合相互攀附缠绕,本该象征美好的花束张牙舞爪地盛开着,扭曲而狰狞。
路德华:“兰特……”
副典狱长低声问:“怎么了?”
“去查查他。”
路德华合上崭新的档案。为救下被侮辱的女友,自卫过当导致三?名歹徒当场丧命,真是位‘正直’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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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道格??露喜色,一次过。
悄咪咪躲在旁边参观的练习生们?眨眨眼:妈耶!黑化的老板好帅!
蒋云饰演心?狠手辣的助手。导演喊卡后他第一时间站起身?,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群演,连连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拍戏需要没事的。”
群演笑着摆手,“说句实话,开拍前真没想到你能演得这么好!”
选角时,道格近乎执拗地把电影双??的核心?贯穿到底。光从外在形象和本人性格来看,定下来的演员可以说和他们?要饰演的角色南辕北辙。
奶里奶气的蒋云崽崽饰演典狱长路德华手下最死心?塌地,也最暴戾恣睢的忠犬,张狂无羁的行事作风和冷心?冷清且极度自律的路德华对比鲜明。
蒋云被夸得脸红红,蹦蹦跶跶的模样?丝毫看不出镜头?底下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