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家大餐厅打工,那个餐厅的老板大概觉得我的脸有一定吸引顾客的能力,所以开出的了较为丰厚的薪水。一开始我在大厅里端盘子,后来为了省下饭钱,我干脆进了厨房,餐厅的厨师是一位亚裔,家庭出乎意料地不富裕,看我和他的孩子差不多年龄就十分照顾我,把他的毕生绝学都交给了我。”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像是有些怀念那时候的生活,那时候的他很纯粹,会为了生活发愁。
孟青烟那时候的一日三餐几乎都靠偷偷打包厨房里多余的剩菜,在学校也很少和同学去食堂,平常花了很多的时候学语言和专业课,所以和同学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他能感受到不少人对他的态度,所以当他拥有第一桶金的时候才会头脑一热买了一辆大奔。
“后来我有了一些钱,那位厨师却因为一位顾客找茬而被辞退,他不得已换了一份工作,却惨遭歧视,后来我为他做出了一笔投资,开了一家小餐厅,当他来做老板与主厨,后来这家餐厅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张载听得有一些入神,他讷讷地说:“我以为你一直过得挺好的。”
任谁也想不到光风霁月的孟青烟在干过端盘子云云的苦差事。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张载想开也不远了。
孟青烟真鸡贼,真会卖惨。
第二十九章
张载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他们两个互相干杯,溅起的酒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孟青烟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掉。
孟青烟晃了晃被他喝的只剩下一半的第三罐啤酒,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家里备着啤酒?”
张载瞪着眼:“酒量不好就不能备着吗?”
“当然可以。”
孟青烟言笑晏晏,张载则被他笑的晕头转向地又喝完了一罐。
大概是觉得孟青烟对他讲了这么多自己的事情,显然是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了,张载觉得自己也应该坦诚以待。
张载说道:“上次我妈住院,一直没看到我爸,你应该感觉有些奇怪吧。”
孟青烟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张载,只是温和地当作自己不知道。
“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我现在几乎记不清他的样子,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会不会太冷漠了,但我……”说到这里,张载莫名地有些哽咽。
孟青烟说:“张载,你有些醉了。”
张载摇了摇头,又往嘴里灌了一罐啤酒然后继续说道:“我有认知以来就是我母亲抚养我长大,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所以对于已经去世的父亲,我还是更重视还在我身边的母亲。我后来学体育学散打,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她一直不愿意重新找一个人陪他,到现在还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正如杨绛先生在丈夫钱钟书与女儿去世后,一个人思念着他们仨,徐虹则是一个人思念着张译与还在张译和她怀抱中的小张载。
张载毫不怀疑,徐虹在几个瞬间是怨恨他的,怨恨他记不得小时候的温情,只留她一个人徘徊不前。
孟青烟的目光掠过张载桌前的几罐空酒瓶,十分确定地说:“张载,你醉了。”
嘴里这么说着,孟青烟又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了张载。
他们喝到了将近八点,从餐桌转移到了沙发上,张载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神智不清。
他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我脸上好几个疤,都是以前打比赛的时候留下来的。”
孟青烟凑近,看到眼角还有额头都有疤痕或是细小的坑。
他伸手碰了一下张载眼角的那个疤,“疼吗?”
“现在吗?现在没有感觉了,当时倒是挺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孟青烟问他现在还有没有参加比赛。
“现在很少了,一年也就几次吧,不过偶尔会带队出去参加一下联赛。”
孟青烟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载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他,表情有一些严肃。
“路上小心。”
孟青烟好笑地说:“就上个楼而已。”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却突然被张载喊住了。
“孟青烟。”
“青烟。”
孟青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重新坐进沙发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张载。
“怎么了,张载?”
“张载?”
张载口齿清楚地说:“我有点喜欢你。”
孟青烟的表情又放松下来,他带着笑说:“我也是。”
张载好像有点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用力摇头:“不是,不是。”
张载又说:“我很喜欢你。”
孟青烟眯起眼,“我不信,你怎么证明?”
张载像是被勾住了心神,他站了起来,沙发在他的动作下发出吱呀的声音,接着他慢慢靠近了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