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偏偏男人没有好好睡觉的打算,靠近他手撑着头问:“你睡了吗?”

宋醉装睡着没应声。

忽然腰上缠了只手,将他严严实实抱住,对方压住他又问了遍,他没办法只能睁开眼,红着脸说:“你从我身上下去。”

月色下的少年浑身发烫,不敢抬头看人的眼睛,覆在眼帘上的睫毛不停在颤啊颤。

贺山亭看着身下的少年,这么害羞只有自己表白了,他开始思考送什么东西表白。

他不清楚自己喜欢的东西宋醉会不会喜欢,附在少年耳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把他叫起来就是问这个?

对方平静的嗓音泛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气息,宋醉总感觉像在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袋,他格外小心出声:“不要钱的。”

贺山亭轻轻蹙了蹙眉。

宋醉本以为问完问题会放开他,谁知对方完全没放开他的打算,过了阵还闭上眼睡着了,他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宋醉盯了盯天花板,试着在不惊动对方的条件下挣扎了一下,可只是姿势从上下变为了前后,不仅没挣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身后仿佛有什么抵住他的尾椎骨,战栗感从尾椎骨传到头皮,隔着单薄的睡衣浮出炙热的触感。

他瞬间清醒了。

宋醉感觉自己今天不用睡了,然而在疲惫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他在一片蔷薇花丛中,粉白的花瓣映出他白皙的皮肤,男人缓缓抵住他,在他敏感的皮肤上擦过,在即将进入时他蓦地睁开眼。

*

早上宋醉在蔷薇花的气味里醒来,想起昨晚的梦他低下头,用被子遮了遮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早啊。”

门边的人嗓音松散,完全没有他的筋疲力尽。

宋醉望着那张昨天梦到的脸,手心不由得紧张得出汗,没理会打招呼蹭的一声跑到卫生间。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里的画面这才消散了,他把做梦的原因归在对方不守男德上,这人怎么好意思说怕他做什么事,昨天硬的又不是自己。

确认自己品行没问题的少年走出卫生间,他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吃早饭,不知名的鸟雀停在窗台上,有那么一两秒他觉得两万块花得挺值的。

仅仅是一两秒。

他望见男人手上捧着一个花盆上楼,将吐司沾上蓝莓酱问:“你在种什么?”

“玫瑰。”

宋醉没想到对方有心思种玫瑰,不免停下抹酱的动作:“你怎么想起种玫瑰了?”

“开花你就知道了。”

宋醉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养活,但望着对方细心浇水他止住话,祈求小玫瑰能活到下周,好歹是条小生命。

他默默吃着手里的吐司,边吃边打量着这栋房子,房东应该有个孩子。

因为餐厅转角的墙上有道身高刻度。

宋醉并不太介意身高,比身高更有用的是大脑,然而不太介意身高的少年吃完吐司鬼使神差站到了墙上的刻度尺前。

自己量身高看不到刻度尺,他只能用手比着自己的脑袋顶,转身看尺上的数字,这个动作无可避免会产生误差。

他望着介于一米七与一米七一的数字有些纠结,到底是一米七还是一米七一,这关乎他有没有长一厘米。

宋醉打定主意再量一遍,他挺直身体贴在墙面上,刚站稳楼梯上便传来一句。

“一米七一。”

鬼鬼祟祟量身高被逮个正着,害怕被嘲笑的少年立马拿上书包出了门。

他没看见贺山亭走下楼梯,用粉笔在一米七一的刻度上认真做了标记,像是温柔记录爱人的成长。

第八十章

宋醉上午考流体力学的期中考,将比身高这种小事抛在了脑后,他摊平期中考试卷开始做题。

考完后坐他前面的侯泉抱怨:“计算考n-s方程的精确解,老师是嫌我们复习太容易了?”

压根看不懂试卷的殷子涵难得和侯泉有同感:“我脑子里全他妈是嗡嗡响的水管,谁知道湍流是什么东西。”

宋醉不禁向殷子涵投去了深深的目光,连湍流都不知道未免学渣得有点优秀了。

湍流被费曼评为经典物理学最后的未解难题,他虽然能算出n-s方程特定条件下的精确解,但对这个方程依然没有办法。

尽管现代物理学发展了七十多年,但前方依然裹着团团迷雾,迷雾的尽头是什么?

他不知道。

宋醉压下思考把纸笔装进书包里,对面就是夜校课的教室,他犹豫要不要过去等阿亭下课,万一被戳身高呢。

丹凤眼的少年鬼鬼祟祟徘徊在门口,不曾想被走下讲台的钟老师叫住了:“你是宋亭什么人?”

理智让宋醉咽回了金主两个字,他瞥了眼走向门边的男人:“亲戚,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放心。”钟老师口吻透着殷切,“我主要想表扬下宋亭同学,不仅作业完成得好,今天小考还拿了第一,你回去可以告诉他爸妈通过初会肯定没问题。”

宋醉敷衍嗯了声,他记得阿亭说爸妈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钱,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插进一个人尖利的嗓音:“老钟啊,你还在夜校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