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坠着热烈的阳光,苏酒穿着柔软的布鞋,一手握着长长的木拐杖,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尝试着自己行。
从她与寂欢脱离剑修队伍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只因为眼睛的原因苏酒没有特别清晰的时间概念,她只知在美人鱼公主的调理下,她身上的伤基本上好全了,只除了眼睛还不能看清楚东西。
“左三,石后有七甘草。”
寂欢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苏酒笑了下,“知了。”
她拐杖心的朝左了三步,果碰到了一个很大的石块。
苏酒慢慢弯下腰,抬手去『摸』石块后面的土地,将一株圆溜溜的像土豆一样的植物从地里挖了出来。
这几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识在慢慢变弱,大约快到醒来的时间了。
不知寂欢会不会记得在梦里的一切,但苏酒想着她现实中糟糕的身状况,还想在梦里尽可能的留下一些独属他们的回忆。
让越来越像某条龙的剑君陪她出来采草『药』苏酒每天必须要做的事,也她难得可以自己路的时间。
也不知不那日她去抢灵符吓到了寂欢,从那之后,他的控制欲也变本加厉,几乎不会让苏酒一个人独处。
“回去了。”
冷不丁的,寂欢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苏酒的腰上多出了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
下一刻,她满手泥的到了寂欢的怀里。
“我还没有挖完。”苏酒尽量不弄脏他的衣服,“才刚刚出来,我们再在外面待一会好不好?我不想那么快回去。”
才刚挖了两株灵草,她还想多晒一会阳。
而回答她的却一冷冰冰的拒绝,“等你身养好了,我再带你出来。”
苏酒长叹一声,有点憋闷,干脆把还沾着泥的脸埋在了他胸口,蹭了两下以表示自己的抗议。
“撒娇也没用。”寂欢嗓音低哑,抬手将她一缕鬓发整理好。
苏酒被他弄的痒痒的,睫『毛』轻轻扑扇:“寂欢,还有昨日你猎回来的羊肉,今晚可以煮汤喝,就少了两味调料,不如……”
“用盐巴代替。”
委婉的希望能多在外面呆一会的愿望被驳回,苏酒干脆不再挣扎,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两条腿轻轻晃悠,“寂欢,等过两日,我们去城里逛逛吧?我想买几匹布,做点新衣服,还有棉被,我们两个盖有点了,床倒够大了。”
几天寂欢新做了一张床,几乎占据了木屋里的二分之一面积,但秘境中没有布匹,被褥还很。
这几天晚上,他们都睡在一起的,只不过除了亲亲之外没有过更深层次的接触。
这段时间她在养伤,总特别容易困。
苏酒了几句话,晒着暖融融的阳,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很快就困的睁不开眼了。
她闭上了眼睛,阳光落在她柔软的黑发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暖洋洋的猫。
寂欢却紧抿着唇,望着她白皙的侧脸,眼底满触之不及的伤痛。
她又变轻了。
醒来的时间也变短了,经常会着着话就陷入无识的昏『迷』,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一醒来却闹着要和他一起出去,想方设法的让他开心。
他一早知,她的出现像一场荒诞的美梦,风再强烈一些,梦就散了,可还忍不住想要强求。
跨过一河川,寂欢抱着怀里的人,很快回到了他们这半个月来住的地方——
阵石和用剑气划分出的一血『色』沟壑连接,形成了一片雾蒙蒙的强力结界。
清澈的湖水边,草地上伫立着一座重新被休憩过的木屋。
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苏酒放在了床上,寂欢替她掖好了被角,提着剑了出去。
……
空气中飘散着煮羊肉的浓香味,苏酒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床边,面暖呼呼的,蒸汽不断朝脸上扑。
她睁开了眼,不好思的『揉』了『揉』眼睛,“寂欢,刚刚我不瞌睡了,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呀,好我给你做饭的。”
苏酒转过头,隐约看见美人鱼公主长长的银发垂在耳侧,和第一次见面时一丝不苟的模样完全不同。
屋内的灯光暖融融的,寂欢身上的衣服似乎红『色』的。
苏酒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变,空气中仔细闻隐约能闻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寂欢,你受伤了吗?”苏酒话音刚落下,被美人鱼公主一把抓住了胳膊,紧紧搂在了怀里。
他冰凉湿润的脸颊贴着她的,声音不出的嘶哑和更咽,“我很想你。”
苏酒了下眼睫,一点点抓住了他的手,感觉有什么粘腻冰凉的『液』顺着耳际滑落,滴滴答答的浸入了她的衣摆,在皮肤上滑落一丛丛难言的战栗感。
“我很想你……”寂欢又了一遍,冰凉的唇覆了上来,却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唇,不似先夜晚那些炙热又『迷』『乱』的吮吻。
苏酒被他满身的血吓到了,感觉他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忍不住问,“寂欢,下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只一会没见的功夫,美人鱼公主就变成了这样,难血脉觉醒了?
苏酒用力眨了眨眼,朝桌子下看了看,果不其看见了一条漂亮的银『色』尾巴。
她仿佛瞬间明悟了什么,想了想,干脆直起了身,试着将寂欢往榻上推了推。
美人鱼公主大约没预料到她的作,又因为血脉觉醒受了伤,一下就倒了下去。
苏酒眯了眯视线十分模糊的眼睛,跪坐在了寂欢身侧,抬手去解他的衣服。
她的手软软的,温热细腻,带着明显与他皮肤不同的触感,在他尚未回过神来之际,一路从他的锁骨滑到了腹。
寂欢后知后觉的红透了一张俊脸,声音喑哑,“我如今这幅模样,你想在这时与我合修?”
苏酒检查他伤口的手顿了顿:“……”
她不过想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而已!
发现美人鱼公主身上的血好像都不他的,苏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皱紧了眉——
寂欢向来爱干净的,现在却满身血污的回来,真的很不对劲。
她没话,寂欢却哑着声音开口了,语气有些味不明,“我储物袋里有灵润草,两日偶看见,顺手摘了几株。”
“灵润草?”苏酒下识跟着念了出来,回过神后才注到灵润草什么,分明以往合欢宗的修士合修时经常会用来润滑的灵草。
她耳尖红了红,从寂欢的储物袋中找到了两株莹润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