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瑟芬妮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很陌生。
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是身下的床铺告诉她,这不是在春之谷的家中,也不是在冥界的卧房里。
她颤抖着,害怕得很。
她不知道火神想做什么,为什么他说这是他的孩子,他疯了吗?
空气中带着一丝醉意,黑色的云雾中绽放出耀眼光辉,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滚落在她床铺上。
她轻声说:“哈迪斯,你喝多了。”
冰凉的大掌抚摸过她脸颊,锋利的戒指擦过皮肤,摩地她生疼,可是她不敢出声,怕有人进来打扰了他们。
他有问题要问,她正好也想解释。
贝瑟芬妮抓过那只手掌,放在自己柔软的胸膛上,让他感知自己的呼吸声。
“哈迪斯,孩子是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火神会说孩子是他的,但是我发誓跟他毫无关系!”
他的手从她胸前挪开,慢慢游走而上,爬上她细长脖颈,只要他微微一用力,就能掐断她脖子。
是杀意......和深渊里一样。
贝瑟芬妮的心颤抖不止,他不信她吗?
“阿克山的男神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这已经是第三遍,这一次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绝望。
他那么在乎她对他的爱,他不怕付出,不怕牺牲,不怕受伤,他连死都不怕,他只怕一件事,那就是爱人的背叛。
那种血淋淋的背叛,会把他一切的痴情都变成笑话,他情愿她拿起弑神之刃在他心上扎一刀,那也不过是皮肉之痛,怎么比得上被心爱之人背叛的钻心剜骨。
泪水滴落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烫到他连灵魂都在痛。
贝瑟芬妮心痛难忍,这也是她的痛处,不愿被人触碰,可是比起这个,她更不想他误会。
她只能流着泪,凄楚惨淡:“我不知道是谁。”
她躲到了被子里,被他一把掀开了所有覆盖,抓着脚踝拽了出来。
哈迪斯用力捏住她下巴,他从来没这样狠过,单手的力度足以掐碎她的下颌骨。
“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了吗?”他贴着她的脸,一面是火热,另一边是透心的冷,“贝瑟芬妮,你背着我和别人苟合,还有了孽种,你难道忘了你是谁的妻子!”
她愣住了,马上反应过来:“哈迪斯,这孩子是你的啊,那天是你带我去冥界,在哭河岸边,我们......”
然后,她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哈迪斯的性格,她最了解的,如果那天真的是他,他怎么可能不承认,除非,那天在哭河岸边,是别的男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看着她犹豫的眼眸,话语里的闪躲,痛苦的眼神逐渐变得狠辣决绝。
“你亲口说,肚子里的孩子是阿克山男神的种,可我不记得我去过阿克山,更没去过哭河岸边!”
贝瑟芬妮也快疯了,她不信哈迪斯会不承认自己对她做的事,但是她不敢、更不愿意相信,那一天在哭河岸边,有人化作他的样子与他结合。
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背叛。如果有人强迫她,她宁愿死,也不要委身别的男人。
哈迪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每走一步,身边的黑气都会带起一阵荼蘼花开,绚烂嫣红,没过多久整片房间都充满了死亡之感。
他的眼珠变红,头发像团火焰,长出两只漆黑的角。
贝瑟芬妮见过他的模样,他已愤怒到极致。
扑通声脆响。
地面震了震,她的眼眸亦闪烁着惊愕,而后哀伤悲绝。
“贝瑟芬妮,是不是有人强迫你,告诉我好吗?”
他疯了一样,跪在地上,以一种屈辱的姿势把她搂在怀中,冥王的眼泪纷纷扬扬,落在她裸|露皮肤上。
“不要害怕,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会杀死所有伤害你的人,只要你对我说实话。”
他的手掌重新变得温柔,甚至不再冰冷,火热悸动透过他跳动心脏,一点点传给了她。
“你不知道那是别人,以为是我,所以才和他结合的对吗?”
“你爱的是我吗?还是阿克山的男神?”
她开始心疼他了,他在求她承认她爱他吗?
他可以忍受背叛,容忍她肚子里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只要她承认爱的是他。
贝瑟芬妮眼中,冥王哈迪斯是神界最耀眼的晨星,他性格阴沉、寡言少语,时常被人评价为冷酷阴鸷,甚至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