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来的小组中有两位精神状态处于崩溃边缘,已经在我们组内接受治疗成功。
而且上个星期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离开了我们哨塔。”
白年十分随意地 “哦” 了一声,摄像的画面出现了十分微弱的波动,像是池水被微风吹皱一般泛起了一层几不可察的涟漪。
“等等。”
白年说道。
影像画面顿时停住了。
白年伸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盯着这暂停下来看似平静的画面看了好一会儿,他看了眼画面右下角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十五分三十一秒。
他问:“晚上九点十五分三十一秒左右,哨塔值班的观测员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精神波动?”
聂平顿了顿。
白年单手指了指画面:“摄像画面中肉眼可见的能看到一层精神波。”
白年的单手指起来,沉吟了片刻,“我所知道的人里面,不超过三个能够制造出这样的波动,其中两个是以精神力强大著称的向导。”
白年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有一个是哨兵。
他非常危险,战斗能力十分突出,对于自己精神的掌控也比一般哨兵要好很多。”
聂平十分认真地盯着摄像画面看了许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到有些泛酸了,也实在没看出白年所说的肉眼可见的精神波动,他止不住内心吐槽——除了你谁能看到这 “肉眼可见” 的精神波动,别开玩笑了。
聂平嘴上小声道:“我知道的。
那两个向导就是我们国内为数不多的顶级精神唤醒师。”
他说,“不过他二人年纪都大了,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白年冷笑了一声:“在政治场上做可耻的政客。”
聂平闻言噎了噎,顶头老大的话他可不敢说,只好转移话题:“那你说的那个厉害的哨兵呢,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厉害的哨兵我怎么没听过?”
白年言简意赅:“死了。”
聂平疑惑:“啊?”
白年瞥了他一眼:“一百年前就死了。”
他冷漠地问,“怎么?你不看书的吗?”
聂平被问得噎了一下,一下就理解了自己直属老大跟白年共事时的痛苦。
白年收回视线,看向停住的屏幕:“继续。”
他道。
屏幕开始动了起来。
在大概五六秒的平静下,一个男人缓慢地出现在摄像范围内。
他身上衣服糟糕,乱七八糟的像是一个随时会被带到收容所里去的流浪汉。
他头微微下垂着,摄像画面便无法清晰捕捉到他的五官。
只见他缓慢地走到了摄像镜头范围的正中央,随后微微侧抬起头看了眼天上方向。
白年双手环胸地坐在沙发上,见状稍有些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梢。
在几十秒之后,就有数十个穿着哨塔统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大喊大叫了起来。
男人转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数十个人,他步子都不变地继续朝前走去。
那姿态步伐都不像是一个刚出黑渊疲累万分的哨兵,反倒像是一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正在入侵他人领地的雄狮。
有个哨塔工作人员走近男人,而下一秒,几乎肉眼难以观察到的瞬间,那个工作人员人向后飞出了好几米远的距离。
聂平虽然看了这个影像资料很多次了,还是没忍住抽了口气,他给白年解释起来:“这就是被他伤的第一位工作人员。”
聂平脸苦了下来,“而且还是位哨兵。”
白年没有理聂平,他眼睛在镜片后默默地专注了起来,冷淡地开口道:“刚刚那画面放慢些。”
是画面调慢了一个倍速,白年又道:“再慢一些。”
连续放慢了很多倍后,画面才能看清楚,男人快如残影般的身体急速地冲到哨塔工作人员面前,仅用了一个拳头,就把这个哨兵打飞了数米远的距离。
白年十分缓慢地啧出了一声,下结论:“挺危险。”
聂平头秃,小声槽道:“我一直都有告诉你他很危险啊……”
白年靠回沙发椅背上,姿态舒展地像是在电影院看电影,他道:“继续。”
画面恢复正常的速度,又动了起来。
画面中的男人展现出了攻击性后,哨塔的工作人员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有人按着耳朵上的通讯耳机,十分快速地在说话。
而就在他说话的间隙里,男人又快速地撂倒了好几个人。
男人袭击了数位工作人员,随后仰头盯着天看了片刻,白年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对方脸上露出的能称为快意的笑容。
白年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抽出了只印着艾文学校 logo 的钢笔,又拿出了一个墨蓝色印着同样 logo 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