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刚到艾文大学任职时,甚至被失去了亲人的人在校门口泼过鸡血。
现在迟等带着一个这样的名字,从黑渊走出来,这能够十分明显的证明那群下黑渊的哨兵,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体进入从而导致无法从黑渊出来。
白年甚至怀疑迟等跟那名叫池遂的哨兵有过接触。
白年跟手机那头的聂平说:“我怀疑迟等跟池遂,在黑渊时有过接触。”
白年沉吟着补充道:“迟等今天有过片段式的记忆闪现,他说自己曾经插着管子,被人观察。”
白年想了想;“他的精神体可能是一条蛇,但是他并不喜欢蛇。”
聂平显然突然得到的信息有些多,一时没反应过来:“精神体是蛇,为什么不喜欢蛇?”白年提出假设:“我怀疑给他做非法实验的人,是强行给他塑造的这个蛇类精神体,才会被他本人异常排斥。”
聂平沉吟:“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白年皱眉:“所以才让你把你们收集到的非法组织信息发给我,其中看下有没有蛇类崇拜的。”
聂平应了声:“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让信息收集科的人整理下信息,然后发给你。”
白年觉得这样跟聂平沟通的方式效率非常低,他言简意赅地提出:“中午十二点前给我,我下午要看到这些信息。”
果然这种简单直接的句式比较有用,聂平闻言立刻应道:“好的。”
白年跟聂平简单沟通完后挂了电话,他捏着手机在沙发上脸色严肃地思索。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迟等满身湿气地走了出来。
迟等的身高很高,笔直得站着身体感觉几乎能触到门框,此刻他湿着头发,微微躬着身子从门框里走出来,看起来洗澡并没有让他缓过劲来,他还是显得精神萎靡。
白年靠在沙发上看着迟等萎靡地走近,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后,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白年脚边,他的脸贴在沙发上,眨眼的幅度非常慢。
白年也懒得再吩咐迟等做好,只跟迟等简单说了下刚刚跟聂平的聊天内容。
“我刚刚跟治疗组的聂平打了个电话。”
白年道。
“嗯。”
脸贴在沙发上的迟等抬起眼睛看白年的脸。
“迟等可能不是你的名字,是别人的。”
白年随便捡了个事情说。
迟等抬起自己的脸,拿下巴抵在沙发上,思维逻辑有些让白年出其不意:“那白老师给我取个名呗。”
白老师做不了这种事情,连“小白”这个名字都是灵机一动捡了自己的姓才用上的,取名太难了。
白年耸了下肩膀,无视这个请求。
迟等也不强求,他把自己脸颊重新贴回沙发上,沙发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舒适,相隔咫尺的白年身上传出的气味也让他舒适万分,他几乎昏昏欲睡。
白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晚上应该也能睡着。”
迟等缓慢的鼻音哼出来:“我现在就想要睡着。”
白年应了声:“然后你可能还会做梦……”白年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微闭着眼睛的迟等倏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顿了顿后,腮帮子紧了紧,暗骂了声后道:“您说这样的话,我都不想睡了。”
白年顿了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挠了下迟等的下巴,随后心情愉悦地说:“你真的很像一只狗,什么人会有沙发不坐,坐在地上?”迟等顺着白年的手指抬下巴,他萎靡了许久的精神好像因为白年一根手指的触碰,又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冲着白年龇了龇牙,随后故意夸张地学了声狗叫。
白年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后正色道:“我早上跟你说过了。”
白年正色起来了,迟等就不由得收起了自己欢快跳动起来的神经,他也正色起来:“嗯。”
白年从自己指腹里弹出了一只小水母:“我会叫醒你的,记住了没?”“记住了!”迟等闻言像是军队士兵听到命令般铿锵有力的应了声。
白年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表情都顿了片刻才道:“所以即使你很不想回忆你的那些梦境,也要认真记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迟等被白年这语气弄得如同沐浴了一场春风,浑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徜徉着生机:“好。”
他应。
两人沟通完了晚上睡觉的事,白年觉得事情解决了,准备洗漱回房间去查资料,让迟等尽快睡觉。
他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贴在沙发上的迟等也坐了起来。
刚刚明明还昏昏欲睡,此刻却又亢奋了起来。
白年对此颇有些无语,他走到冰箱前准备个自己补充点维生素,见冰箱里昨天买来的水果包装还没拆。
他家里向来没有这些新鲜的水果蔬菜,他不会记得去处理这些东西,所以很容易放坏。
这会儿心情不错,他捋起袖子把冰箱里放着的葡萄拿了出来。
他走到水池旁洗葡萄,耐心十足地一颗颗洗净了,装好盘端着回到了沙发上。
迟等此刻已经从地上缩上了沙发,他缩在刚刚白年坐着的沙发角里:“什么东西?”白年放下水果盘,他拍了拍手,想了想后缓缓地开口道:“哦,我忘了狗不能吃葡萄。”
“……”迟等顿了顿,“你无不无聊。”
白年坐在迟等身旁,他手指拈起一颗葡萄,缓慢地撕开葡萄紫色的皮,露出水晶般的果肉。
迟等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白年的手指。
白年的指腹带着一点轻微的粉色,把那颗深紫色的葡萄衬得无比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