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着眼镜打开了门,见院门口站着个身影,又缓慢地把眼镜戴了回去。
“聂组长,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聂平胳膊上夹着一个公文包,听见白年熟悉的冷淡的嗓子,像是见到了亲人,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非常公事公办的语气:“之前你不是让我查迟等的信息吗?不是告诉过你,在哨兵的资料库内找不到叫迟等名字又年龄相仿的哨兵。
后来又用他的照片在肖像信息库中进行过比对,同样没发现他本人。”
聂平讲到这里顿了顿,像是为了增加以下他话语中的幽默感,他加了一句:“倒是找到几个跟他五官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相似率的名人,嘿嘿。”
白年冷漠地注视着聂平,一脸“你以为你很幽默”的嘲讽感。
聂平尴尬地笑了声,随后继续道:“我们在哨塔时,曾经获取过他的血液样本。
也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信息,甚至连与他相似都没有。”
白年闻言顿了顿:“你的意思是,你们整个基因信息库都找不到与他相似的基因?”聂平点了下头,他也一脸困惑:“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他的信息没有记录的话还可以理解,但是他的父母、兄弟、姊妹、甚至是远到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竟然没有。
他的匹配度为零。”
聂平沉思:“这证明这个人是个孤立存在的。”
聂平看向白年,脸上的犹疑十分明显,“就像是‘嘭’地从石头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哨兵,他没有任何过往,凭空出现。”
相信科学的白年先下结论:“哨塔的基因数据库建立的不够完善。”
聂平反驳:“哨塔从建立伊始,就一直在建立这个基因库,普通人偶尔会有遗漏且不说,哨兵跟向导的基因数据统计一直是十分严厉地在执行。”
白年沉吟。
聂平又说:“更何况,这不是简单遗漏问题,是整个基因库找不到任何与他相近的基因。”
聂平想了想,补充道,“有一个理论,是说一个人通过多少人就能够认识所有人什么的……”聂平一个显摆还没显摆完,白年瞥了他一眼。
聂平呃了一声,把半句话噎回了肚子里。
白年替他补充完:“六度分隔理论,你能通过你认识的六个人的社会关系去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