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雅的预产期延后了。原本预计的是十一月底生产,结果延迟到了十二月。
茶城的冬天少雨无雪,但晴朗的天气总有大雾。浓厚的奶白色雾气,遮天蔽日,甚至看不清五米外为何物,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湿漉漉、沉甸甸的。
余幼星一早就给臧白打电话,说钱扬昨晚就把赵晓雅送去医院待产了。
“小白哥,我一会儿要去看看晓雅姐,小豪说他不去,你们去吗?”
“去吧,我叫上林泊川。你什么时候去?”
“我都准备好了,打算一会儿就走的。”
臧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雾太大了,开车危险。等雾散一些,我们过来接你。”
“也行,到中午她应该都生了,说不定我们还能看见宝宝。”余幼星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臧白回房间看林泊川。
那人胳膊的外固定已经拆下,但行动还颇不方便,裤子好不容易换上了,正费力地和衬衣较劲。
“我来吧。”
这几个月来,臧白已经做惯了这件事。他转到林泊川身后,先把他两条垂下的手臂套进袖子,再拎着领子往上,让衣料覆盖他的背脊,再转到他前面,扣上扣子。
林泊川垂目,就看到臧白头顶的发旋,细软的发丝自然下垂,遮住他的眉眼。从这个角度看,连臧白的头发都那么温柔,都是一副爱他的样子。
他胳膊一伸,挽住那条细腰,把人拉过来贴着自己胸膛。正当臧白要抗议的时候,他胳膊用力一提,就把人双脚给提得离了地。
臧白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习惯了这人的幼稚后,简直恨不得翻个白眼:“每天玩一次,你无不无聊。”
林泊川压假装没听见,单手搂着人一路走到衣帽间,站在饰品柜跟前:“帮我挑一条领带。”
“上午就不去公司了吧。今天赵晓雅生孩子,我们也去看看?”
“去。”
“那挑一条喜庆点的。”
“你说了算。”
臧白笑着,从众多单色领带里给林泊川挑了一条佩斯利螺旋花纹的真丝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