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受苦就好。”
臧白没说,动手术时他的确被麻得晕了过去,什么感觉都没有。但麻醉过去他苏醒后,那种像针扎、像火烧、像生锈的钝锯在他后颈反复拉扯的痛楚,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更不想再经历了。
只是听林泊川再次提起,他都觉得太阳穴紧张得突突跳。
突然,两片柔软温热的嘴唇轻触他的后颈——那处经历了累累伤痕的omega的禁地,此时只剩下一道普通的疤痕,和一个普通的十字纹身。
林泊川轻柔却反复地吻着那一处,吻着那只蜻蜓。而那微微颤栗的皮肤,好像是经历了所有苦难的微小生命,最终得到了上帝的祝福。
浅浅的亲吻像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一圈一圈涟漪。
摘除腺体这件事,臧白瞒了所有人,他甚少摘下止咬圈,那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而那块在止咬圈保护下的皮肤,对任何刺激都敏感得不像话。
一圈一圈带电的涟漪,反复在他身体里荡开,酥麻的感觉传递到指尖的神经末梢,像是碰到湖岸的水波,再一次荡回来,反反复复,无穷无尽,直到爱和欲的火焰在胸口升起,并熊熊燃烧。
臧白往后仰着脖子,后脑勺顶在林泊川额头,他舒服而悠长地叹息,鼻腔泄漏出旖旎的轻哼声。他抓过林泊川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脚腕勾过林泊川的小腿,踩着他的脚背轻蹭,他向后微微撅着臀,抵在对方的大腿上。
他甚少有主动求欢的时候,倒不是有多难为情或者有什么思想负担,而是林泊川从未给过他的主动的机会。alpha的精力旺盛到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有时候工作了一整天,要不是臧白及时制止,他还能折腾一整晚,第二天接着再去公司。
但是今天他感觉实在太好了。可能是因为刚刚过于激动的情感,也可能是林泊川给予了恰到好处的安慰,又或者是想证明点什么,他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他突然转过身去,捧着对方的下巴和他接吻。林泊川一时有些发懵,臧白少有地掌握着主动权,他随着自己的本能,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撩开对方的衣服,抚摸他的腰腹,手指便也挑开松弛的裤腰,往里探去。
摸索的手指却突然被截住,头昏脑涨中,臧白只有一点气音:“怎么了?”
他根本没想到林泊川会拒绝他,就听对方说:“睿睿,明晚再做行吗,我今天情绪不太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