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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哥哥……”小姑娘怯生生地唤了一句,生怕仲钦又叫她闭嘴,语速飞快地说,“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爸爸生病了,他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说着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你能不能行行好……”
“关我屁事。”仲钦冷漠地打断她,指着门的方向道,“三十秒内滚出去。”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他,嘴巴还微微张着,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绝情。
仲钦烦躁地薅了把头发。
即便他恨谭致远入骨,顺带着情感上非常不喜欢这个小姑娘,但理智上知道父母再混账也不该由无辜的小孩儿来买单。
他想起自己像这小姑娘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在圈内摸爬滚打多年,见识过许多龌龊事。
一方面,他由心感到不公。同一个人的子女,凭什么她就能这么干干净净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他就活该像条狗一样四处摇尾乞怜?
可另一方面,他又想,自己已经亲身体会过大人这些龌龊事有多么折磨人,何必再要另一个小朋友也卷进来呢?
良久,仲钦深吸一口气,对冯琴道:“琴姐,麻烦你把小姑娘带出去玩会儿,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想买什么买什么。”
“行。”
冯琴过去拽住小姑娘的胳膊,女孩儿惊慌道:“不……我不……我是过来陪爸爸的!”
“闭嘴!”仲钦沉声吼道,“再闹我连他一块儿扔出去!”
小姑娘犹豫地看了看谭致远,后者朝她轻轻点头。
“那……”她不再挣扎,妥协道,“我要在外面等。”
仲钦摆手:“随便。”
屋内只剩下四个人,仲钦本想让崔正谦也出去,转念想到自己一个人可能摁不住仲芳菲,便没开口。
他缓缓走到沙发旁,坐在谭致远与仲芳菲中间的位置,讽刺道:“二位不愧是曾经的夫妻,手段都一样令人恶心,生个小孩儿就是为了给你们当工具的,是吧?”
“不是……”谭致远难堪地说,“琪琪是怕我出意外,非要跟着……我本来没想带她来,抱歉。”
“哟,是吗,我以为您故意带她来刺激我呢。”仲钦微笑,“真想不到,一个抛妻弃子的懦夫,竟然也可以当别人的好爸爸。”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谭致远埋着头,一副忏悔的模样,“可我没办法……债主每天都找上门,在家里又砸又骂,你妈那会儿还怀着孕……我就想,要是我走远一点,那些人就不会再去打扰你们……”
“如果我今年五岁,你说这些话,我或许会痛哭流涕叫你两声。”仲钦漠然地看向他,“但我如今二十多岁,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也就骗骗门外的小姑娘吧。”
见仲钦如此决绝,仲芳菲痛快地笑了几声,哼道:“老杂种,说得好听,你要是真那么有良心,就应该让我们娘俩离开,你自己守着那破屋子等你的债主。呵,结果你屁股一拍跑得没影,那些债主连你人都找不到,只知道来找我!你还记得我那时候怀着孕?!你他妈也好意思提我那时候还怀着孕?!”
“狗日的谭致远,你得癌症那是恶人有恶报!还时日不多,哈!我看你现在就该死!”仲芳菲越说越来气,“老娘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也省得再活在世上折磨儿子!”
“哎哎!”崔正谦连忙摁住她,低声劝道,“这不值当,何苦为了一个要死的老鬼搭上自己?”
仲钦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我、我当时是太慌了,实在没想那么多……”谭致远揪着自己头发,“我本想出去挣钱……我想快点把钱还上,没想到赚钱那么难,我在外面抽不开身……”
“你放屁!”仲芳菲挣扎着要起身,“老娘当年就被你骗过一次,这么多年你也没想出别的借口,看来你是真王八!狗杂种!你以为我们还会上当?!”
“什么意思?”过滤掉仲芳菲那些骂人的话,仲钦抓住了关键点,皱眉问,“什么叫他骗过你一次?”
仲芳菲被崔正谦死死拽着,缓了半晌,才解释道:“你七岁那年,他回来过一次,把之前欠的债还了一部分。那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说他跑出去是为了赚钱,说他从没想过不要我们……我也是傻,竟然就真的信了……”
顿了顿,仲芳菲道:“你可能已经不记得,当时他回来陪了我们一周,还带你出去玩过。我让你叫爸爸,你以为我是要给你找后爸,死活不肯叫。呸!还好没叫!过完那一周,这死杂种又跑没影儿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他都已经入赘给人家,已经有老婆了!狗东西!结了婚还跑来跟前妻不清不楚,我要是你老婆我非打死你不可!”
听到这儿,仲钦恍然大悟,原来照片是这时候拍的。
他看了眼大门方向,心道还好提前把那小姑娘送出去了,否则不知道她听见这番话会作何感想。
“后来他私底下又找过我几次,我都没理他。”仲芳菲说,“哪知道他竟然这么不要脸!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敢找到你公司去!”
“儿子,”仲芳菲倾身过来想拉仲钦,“这些糟心事我都没告诉你……”
仲钦撇开她的手,平静地说:“你不是为了我。”
仲芳菲一怔:“我……”
“你只是担心他抢走你的儿子,让你老无所依。”仲钦说,“你有多自私,我再清楚不过——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养老送终,没有谁能磨灭你确实养过我的事实。”
言罢,仲钦转向谭致远:“至于你,从始至终对我而言都只是个陌生人。我不恨你,因为我压根儿不在乎。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大街上遇到,我连余光也不会给你。你要不要死,什么时候死,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微笑着咬牙,一字一顿地问:“听明白了吗,大爷?”
谭致远握紧拳,沉默许久,缓缓地说:“我本来……也没有奢望什么,只是前几天看到你得奖,我真的为你自豪……我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只是临终之前,想亲口跟你说一句恭喜。我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不敢跟你说补偿,只是人到将死,始终、始终有点遗憾,想着,但凡你愿意接受,我一定会尽全力补偿你……”
停顿两秒,谭致远说:“这么多年,我看你当明星……我是真的很高兴,也没有来找你,生怕、生怕打扰你。”
仲钦讥讽地笑了声:“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我是真心想祝福你。你对长辈说话,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谭致远叹了口气,“之前有几年生意不景气,我成天到处求人,明明知道你是个明星,不也没来找过你?否则要让别人知道,你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管,你还能当得了这个明星?”
“你这是在威胁我?”仲钦笑得愈发灿烂,“总算露出真面目了?”
“我没那个意思。”谭致远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找你麻烦,你不必这么防着我。”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仲钦转瞬收敛所有表情,站起身道,“我什么时候防着你?我只是在单纯地,驱逐一个闯进我家的陌生人。刚刚跟你说那么多,是我看在门外小姑娘无辜的份上对你好言相劝,谁知道你这么贱,非要人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