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朗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我们查到一件事,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我总有点担心……”梁升咽了口唾沫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那个去世的医生曾经加入过一个研讨小组吗?因为小组里其他医生都没问题,所以当时我们没有继续追查,但是……今天早上又发生了一起手法相似的自杀案……”
裴朗嗓子一紧:“……什么?”
“我们当然第一时间怀疑研讨小组里的那些医生,所以继续追查了他们过往的学习经历。”顿了顿,梁升艰难地说,“我们发现,那些医生,或直接或间接地……都曾经接受过卓宏伟医生的指导……”
裴朗心脏砰地用力撞了一下。
这个消息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直觉让他不妙。
挂掉电话,他再次看了看墓碑上黎白的照片,正要离开,余光蓦地纳入一个人影。
“裴朗。”
听见熟悉的声音,裴朗转过头,看见眼前站着的正是为自己治疗了两年多的那位卓宏伟医生。
这位面相温和的医生戴着眼镜,臂弯中也抱着一捧鲜花,微笑对裴朗打招呼:“真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卓医生……”裴朗嗓音干涩,“您怎么会来这里?”
“哦,我是来祭奠我的一个学生。”卓宏伟说,“刚听到他的死讯,实在是太突然了。”
“您的学生是……”
卓宏伟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一个籍籍无名的心理医生罢了。”
恐惧无声地裹住整颗心脏,裴朗意识到目前的氛围不适合深聊,开口告辞:“我还有事,下次再去拜访卓医生。”
“好的。”
卓宏伟微笑点头,却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压低了声音道:
“你是我做得最成功的一次实验。”他语气中带着慈爱的笑意,“长久地活下去吧,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