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一说就收回手又不太好,时辙转念一想,哼笑道:“我这是在找借口牵手呢,你真是不解风情。”
话音刚落,他看见骆行之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反应过来:“你要是不需要,那我就……”
骆行之不等他把话说完,手指已经强势地嵌入时辙的指缝里,然后牢牢地握住:“需要。”
时辙垂眼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忍不住一笑,也收拢了自己的手指。
真正的十指相扣。
直到上了公交车坐下,两人的手都没松开过。
时辙坐的是靠窗的位置,看着路边树上树下依旧堆积的积雪,又开始怨念了,小声嘀咕:“头一次碰上下大雪,我还想着能滚雪球堆雪人玩雪呢。结果这一发烧,医生直接让不要在室外待太久,等我病彻底好了,这雪都该化完了。”
骆行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用指腹点了点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一起回到家,一进家门,时辙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骆行之:“怎么了?”
时辙用手摸了摸自己肚子,老实道:“肚子饿了。”
骆行之短促地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等等吧。”
时辙听他话里有话,突然来了些兴致:“等什么,你点外卖了?”
骆行之:“算是外卖吧。”
时辙:“……”什么叫算是外卖啊。
时辙正有些不解,骆行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骆行之接通电话后,和对方低声说了一句,开门往外走。
时辙直接回到客厅,因为餐桌上的木椅子太凉,他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百无聊赖地点开论坛。
几秒钟后,时辙木着脸,把手机扣在茶几上。
为什么!他昨晚掉湖里的事到现在还能在论坛首页刷屏啊?!
走冰面掉湖里还广为人知,这绝对是他这二十年的人生里最大的黑历史,没有之一!
时辙正因为掉湖事件有些郁闷,骆行之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个保温桶。
时辙看着那保温桶,脱口而出:“这外卖包装还挺精致。”
骆行之简单解释:“我让家里送过来的。”
时辙这才记起来,骆行之的家似乎就是在这儿,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不是太麻烦骆阿姨了,做完了还帮送过来。”
“不麻烦。”骆行之解释道,“家里做饭阿姨做的,司机师傅送过来,你骆阿姨一点力也没出。”
时辙:“……啊。”
骆行之话里带着些揶揄:“你小时候没少吃我妈亲自做的饭,都没这么客气。”
小时候经常去骆行之家里蹭饭的某人:“……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而且我们现在的身份也变了,她不止是骆阿姨,还是我男朋友的妈,我未来的……”
骆行之接话:“未来的妈,所以不用客气。”
时辙:“……”还能这么算的?
骆行之见他有些窘迫提醒说:“你先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时辙打开盖子,有些惊喜。
保温桶有几层,分别装着两荤两素一汤,都是他喜欢的。
虽然菜式都是清淡的,但是时辙看着却食指大动,他抓起筷子,又突然有些奇怪——小时候骆行之家里的条件虽然比他家要好上许多,但是似乎也和现在有些天差地别。
他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地问:“哥,你们当初是直接搬家后,是直接搬来的这儿吗?”
骆行之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我们家本来就在这里。”
时辙:“……哦。”
骆行之:“其实我们是被迫回来的。”
时辙:“啊?”
骆行之偏过头看着时辙:“我给你讲讲我们失散后的故事吧。”
时辙莫名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方便说吗?”
骆行之:“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想对你有所保留。”
他顿了一下,又说:“而且那些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时辙:“那你说吧,我其实也想听听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骆行之点点头:“菜容易冷,你边吃边听我说就好。”
时辙乖乖照做,竖起耳朵。
骆行之想了想,却不是从他们分别后开始说起,而是从他小时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