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陈霂瞥了燕思空一眼,试探地问道,“说你和封野有什么断衤由之情。”
燕思空噗嗤一笑:“殿下信吗?”
陈霂似乎松了一口气,也笑了:“未免荒谬。”
“太荒谬了,那些太监啊,被去了势,又常年待在深宫内院,嘴要比女人还碎,殿下切记与这些阉人保持距离。”燕思空意有所指地朝谢忠仁努了努嘴。
陈霂道:“放心,我从来防着他们。”
封野在大殿的另外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谈笑风生地二人。
——
燕思空回到府上时,已是深夜,他虽是酒量极好,但此时也不免有些醉意,可他仍然十分清醒,一整天未休息的疲倦,也抵不过他想要马上见到封野的渴望。
他让下人打了水,洗了个澡,又喝上两杯茶解酒。
待到寅时,府内已是安安静静,燕思空才换上一身夜行衣,从后院潜出了府,往旧宅走去。
大年之夜,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偶有那巡夜的禁卫,也被他躲了过去,他悄悄地溜到旧宅的墙根下,攀墙而过。双足轻轻落地时,他不免觉得好笑,回自己的家,竟像做贼一样。
还未等他站稳脚步,突觉背后空气的流向有些异常,他刚要转身,就被一双有力地手扣住了手腕,一下子反拧到了背后。
一道戏谑地声音在耳畔响起:“哪儿来的小蟊贼,胆敢擅闯朝廷命官的宅邸。”
那嗓音低哑而磁性,听得人心神一荡。
燕思空笑道:“你要将我送官吗?”
“送官我可舍不得,我来审你即可。”
“你这是滥用私刑。”
封野轻声道:“外面太冷,进屋吧。”
燕思空搬过去尚不足一个月,屋内的陈设和被褥之类的杂件都留在了这里,这间朴素的屋内,留有他和封野无数次深夜密会的回忆,即便是再奢华的大宅院,在他心目中也不及这里一星半点。
屋内早已烧起了炭火,炉上还温着酒。
燕思空脱下棉袄:“你早就来了?”
“刚到。”封野拿起酒壶,给俩人倒上酒,“你没少喝酒吧?”
“还成。”燕思空举起杯,“那些酒,怎么能跟你的酒相比。”
封野挑眉:“哦,我的酒好在哪儿?”
“好不好,不在酒,在人。”燕思空盈盈注视着封野,轻声说,“我有些想你。”
“我也想你,我们明明就在一座城池之内,见你一面却这么难。”
“我们不会一辈子如此的,也许很快……”
“嘘,今晚我只想和你一起过个年。”
“空儿,我也想你,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