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当天到家跟她报了平安,说林趋也没事。
……
时间很慢。
林初觉得特别煎熬。
这种慢在军训的某些时刻又被放大。
“脚都给我抬好了!女生让我看到谁放下去全体加两分钟,男生全体加五分钟!”
炎热的夏季,穿着绿色军训服像小树苗的新生立满操场。
这是句让所有人都想哀嚎的话,一分钟他们都难再坚持,但是经过三天的训练他们已经能管好自己的嘴。
没人敢吭一声。
……
终于短暂地解放,新生们按照连号排队去食堂。
林初前面走的是室友之一,一个开始挺害羞熟了以后挺话痨的女生。
她边走边悄悄回头跟林初说话,“我现在两条腿在打颤,真的就是一颤一颤的,脚都是飘的,你呢?”
林初看了眼前面领头的主教官,说:“我也是。”
女生转头还想说什么,林初见教官看过来立马将她推回去,她随即站好,低头往前走。
走到食堂门口散了,林初的胳膊被勾住,“刚刚好险,你说我们教官怎么这么凶,不过还是好帅啊!兵哥哥都帅,这是气质的问题。”
说着又眼睛亮晶晶地看林初,“小初你也超有气质,清清淡淡的,但是又挺有味道,哈哈哈,而且五官也很精致耐看喔,就是太安静了点。”
“我觉得站你后面的那个男生喜欢你,一直找你说话,但你都不理他!”她说着笑起来,“想到那个男生尴尬的样子莫名好笑,因为偏偏你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淡然无辜,你是真的没听到吗?”
林初不止是没听到,对她口中的男生丝毫没有印象,甚至想不起后面那个男生长什么样。
宿舍另外两个女生正好过来,自然而然聊到恋爱的问题,然后都看向林初,三张好奇的脸。
林初说:“谈了一个,现在还在一起。”
“初恋啊!”
林初顿了下来,反应过来陈执就是她的初恋。
她不自觉笑了,“嗯。”
“天呐,这么多天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笑,好甜呦。”
“你们关系很好吧!”
“长什么样啊有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呗。”
林初摇摇头,“没有照片。”
“他在哪个学校啊?在不在暄城,你们不会异地了吧?”
林初胸口一哽,只说:“异地。”
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三人齐齐感受到了,很快岔开这个话题。
……
从军训第五天开始,一直到第八天,林初都没有打通秦警队的电话。
她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无从得知。
她焦虑不安,军训不断出错,于是她靠着“分不清左右”被全班同学记住。
林初有那么些个时候觉得自己要坚持不住了。
白天的军训很辛苦,她浑身乏累身体想要睡觉,但是脑子一直在转,一直在想陈执,她的焦虑在夜里泛滥如洪灾,快将她淹死。
为什么秦警队不接电话了?
她在暄城,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这是发给陈执的第几条信息,他都没有回复。
他没有回复,说明他还没有出来。
为什么他还没有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灵魂和肉.体拉扯,但是她还是没有病倒。班里有一两个女生发生中暑或经期不适的情况。
她一点事也没有。
夜里宿舍所有人都睡了,林初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她苦涩地笑了笑。
原来我身体这么坚强。
那精神也要更坚强,这样才能匹配,是吧。
……
林初一直撑了下去。
军训第十四天,上午是军训汇报表演彩排,没有无关学生什么事。
林初睡在靠阳台的位置,她躺在床上看外面的天空。听到她们聊起班级某个女生的八卦。
那个女生是个很活跃出挑的女生,刚来好像认识了全校人一样。
“不像数学系的,倒像是艺术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