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摊开指尖,风把那点白沫吹没了。
“她在信最后说,这个病可能也遗传给了我,要我记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任南野转身,与宋玉风面对面,他眸里像蒙住一层雾水,说:“检查的结果并不好,我的主治医生开了药给我,按期服用,发病的可能性才会减小。”
他毫无保留,亲手撕开了无法示人的疤,在宋玉风面前。
“宋玉风,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从不敢跟任何一个人缔结一段感情,”任南野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像自嘲,“我怕露出斑点满身,他才看见,就吓跑了。”
天地间空无一物,这里像一个无法抵达的童话世界。
“你真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任南野眸里沸起情愫,他眼尾是垂着的,显得无辜又纯真。
“哪里神奇?”宋玉风觉得此刻心里流淌着许多怜惜,又不止怜惜,那应该是爱,因为他的五官都在涌向他。
任南野没回答,轻笑着摇头。
他笑他,骄矜又悲悯,成熟又天真。明明可以摘天上的月亮,却偏偏来捞水中的幻像。
宋玉风突然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叫了声“任南野。”
他俯身过去,在寒风中吻到任南野的唇。
地球失重,万物虚空。
等了太久。
一个吻遥远得像一场光年梦境。
宋玉风是如此柔软,没有半分侵略的意味,他贴着任南野微凉的唇瓣缓慢辗转,手掌扶住他的侧腰,吻得虔诚。
他感受着掌心下任南野颤动的睫毛,从他两片唇瓣间品尝出了蜜桃般的香甜。
绵密的电流爬上背脊,顺着神经流向四肢百骸。
任南野喘息急促,手脚发软,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仿佛能要他的命。
宋玉风安抚性的拍拍他后背,分开时,两人的唇都变得嫣红而曼丽。
“你有你无可救药的孤独,我懂,”宋玉风轻喘着,把任南野碰过尘世的手放在心口,看着他的双眸深邃又温柔:“爱我吧,我救你。
第41章 爱你过往将来
不记得是怎么下山,怎么来到酒店的,宋玉风脑子里只剩下任南野三个字。
嘭一声,房门关起。
几乎是响动才落地的那一秒,他们就开始接吻。
任南野按住宋玉风的后脑勺,蛮横地霸占着他的唇。宋玉风将他抵在墙角,掠夺着他的呼吸和氧气。
其实两人都是生手,吻到快破皮了宋玉风才探出一点舌尖,在任南野嘴唇上舔了舔。
很轻的挑逗,任南野立马哼了声。
失控的低吟加剧了烈火,宋玉风依照本能,描摹着他的精致和柔软,一遍又一遍。
“任南野,”宋玉风咬他耳廓,低声说:“张嘴啊。”
懵懂的打开一条缝,宋玉风的攻势灵活,撬开他的齿关,闯进去找到了他的柔软,像两湾汇聚的溪流,缠绕涌进,打了个圈儿,又转回来,滋滋声响,动听更甚。
任南野没遭遇过这种事,当即软了腿脚,不住沿着冰凉的墙壁往下滑,他只能更用力的攀附着宋玉风,像一株依附他而生长的绿萝。宋玉风将他禁锢在臂弯,捧着,抱着,揉着。
亲吻亲到缺氧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爱是这样的咬牙切齿,混杂了渴望后,强烈得足以炮轰所有的土地。
瞬息间夷为平履。
宋玉风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像是要将任南野拆骨入腹,从接触的部分开始,一点一点吃下去。他肖想了太久,当然想得到更多,他要占据他的心跳、呼吸、颤栗,甚至是他整个人。
任南野承受着,刚开始狐假虎威的抢夺早已拜倒宋玉风的脚下,他甘心在爱里俯首称臣,接住他的君王赐予他的一切。
一个激烈漫长的吻停下来时,任南野仰高脖颈,脸颊烫得不像话,几乎竭力的靠着墙壁,“……你、你这样吻过别人么?”
这真是个蠢问题,但宋玉风蹭了蹭他鼻尖,在胸膛起伏间,柔声说:“只这样吻过你。”
跟着抱住他,在客厅跳了一支旋转的舞,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走。
玻璃矮几上放着一瓶过期的橘调香薰,碰掉了。沙发旁的行李箱也撞翻了,车轮子转了两圈。连同没来得及拆封的矿泉水都滚落一地。
宋玉风后背落入柔软的被衾上,抬首是任南野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脱掉外套后,任南野的卫衣是如此好掀开。
宋玉风承载着任南野的重量,手指轻车熟路地勾住任南野的衣摆,触到了他结实的腹,肌理下贴着腻滑,像是握住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羊脂玉在宋玉风的掌心下变得灼热,纯白无瑕的壁玉浮现出红润和光彩,一次心跳就是一个鼓点,一次呼吸就是过磁般的颤栗。
“怕么?”宋玉风情难自控,连声色都暗哑。
任南野迟钝的摇头,“不怕。”
宋玉风有意作弄他,故意臊他:“那你抖那么厉害?”
床第之欢的风月,男人根本不用学。
任南野掐死了那点羞涩,他拉过宋玉风的手覆盖在自己心口,“我心跳得好快……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