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就是我相信你的考量和判断,你认为可行的,你能答应的事,我也会认为可行,能答应。”

周惜同样认真严肃的解答让余京海乐得不行,在镜头前露出来的笑容更显明亮活跃。

“我媳妇儿这嘴是真甜,最甜。”

周老师的薄脸皮却有些挂不住了,原本说的就是实话,很正经的意思,被余京海这么一夸,反倒真像是满载心意的情话。

周惜轻咳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你怎么又跑去打扫了?不是说有空才去吗?我家是有多脏,你就耐不住啊,倒也不必天天都这么勤快……”

“不脏,你住的地方都干净,我就乐意给你瞎收拾。”余京海憨厚地拍了把自个儿的胸膛,“再说了这是我媳妇儿的房,我不得勤快吗,周老师,这点儿觉悟我必须有。”

“又给我安排了什么花花草草?”周惜笑着问。

自从余京海到他家收拾开始,隔三差五就会往家里摆花放草,说是绿植能净化空气,醒心提神,缓解疲劳,还有各种装饰效果。

余京海立马就老实交代了,这次在周惜的电脑桌上多放了一小盆仙人掌。

之前已经放了一盆,但周惜常时间对着电脑,余京海担心一盆不够,逛花鸟市场看见合适的又给买下,挪回了家里。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把我人气吸光,供成仙了?”周惜哭笑不得地吐槽起了余园丁。

“什么话,我媳妇儿本来就仙,搁天庭里就是仙男,最仙的那一号。”余京海现在哄媳妇儿可顺溜了,好话一条条,不磕绊地捧到位。

周惜每次打趣不成都会被他的直球弄得心旌摇晃,只能匆匆地再换话题,“对了,我明天一早要去出差,厦原那边学校有个交流会,今天晚自习下了,组里还得开会,我回去会比较晚……”

厦原市和宜靖市离得不远,中间就隔一个市,但学术方面的交流会开起来一般也得花个一两周的时间,周惜这趟出差,时间肯定短不了。

不止是今晚他和余京海没空见面,在归程的准确时间没定之前,往后的约会也基本算是泡汤的。

周惜是在今天上午的课结束后才收到的新通知,属于工作临时变动的情况。

余京海一听这情况就明白了,好不容易等到高三结课,又来个交流会横插一脚,打乱了他后续的所有安排,高涨了大半天的心情顿即萎靡了下去。

这安排也赖不着周惜,他要怨也只能怨个天公不作美,约会多拖磨,更不可能当着周惜的面去埋怨什么。

再怎么失落最后也只能跟即将分隔两地的媳妇儿约定有空得视频联系着。

周惜看着他那一脸的委屈不舍,好笑地直想穿过手机屏幕,真正地戳一戳对面硬邦邦的两排腮骨,正要宽慰些话,有同事进了办公室。

余京海听见动静,还记着现在在学校不能公开他和周惜的关系,要给周惜这次评职称的流程护航,立马主动地撤了通话下线。

等同事离开了办公室,周惜若有所思地拿起手机,轻掂了掂,随后起身走到窗边,拨通了秦牧的电话。

秦牧也是个敬业的工作狂,午休只吃饭,不怎么睡觉,接电话速度飞快。

“怎么了阿惜?我猜你肯定不是来问我信息素治本方法的,你那个特效抑制剂用得顺手着吧?”

“目前是顺利的。”周惜应了这个猜测。

余京海每次给他做临时标记都很用心,生怕不够,注入的量从来都只多不少,由于匹配度高,融合率高,比普通的抑制剂效用都更显著,他现在的症状很稳定。

“那周老师有什么我专业范围的问题想求解的?大胆说,给你解。”

周惜也没绕弯子,接着直奔主题:“我信息素的另个问题,你现在有解决方法了吗?”

贫嘴的秦医生一下子静默了,而后再出声,腔调都转变得格外严谨凝肃,“阿惜,你开什么玩笑?那事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想的?”

那事在周惜当年分化的时候就出现了,几乎和耐受性异于寻常omega的问题同期发生,这两个问题也都存在紧密的联系。

周惜作为omega,对普遍的抑制剂耐受性过高,导致的结果就是身体结构受到损害,产生了变化,而这变化比逐年增加的耐受性更突显,更为棘手。

正常omega最大的特征之一,周惜就算完全缺失的,等于在日后的生活里会被永久屏蔽。

起初秦牧也和业内很多有名的医生寻求过方法,这种疑难杂症不是史无前例,也有身负同样病症的人能解,但风险极高。

上万个人里,如果有两个人都有这种问题,也都试了那所谓的解法,其中一个必死,另一个能不能安全活下来还难说。

当年周惜和家里人都商定好了,绝对不会去试那些百分之九十九要命的法子。

周惜的身体状况也绝不容许他踏出那一步。

换个人遇到这些问题估计都可能成日郁郁寡欢。

好在周惜向来足够理性冷静,目标清楚且坚定,一直以来都持稳了界限,从不让家里人或是秦牧这样身兼医师职责的朋友过多担忧操心。

但现在周惜突然向秦牧打听起了过去从不探究的那些解法,秦牧第一反应就是好友中邪了,不得了,居然想踩那些红色的线,怎么就莫名其妙不要命了?

周惜沉默着,秦牧再一想,结合前头的事情,终于回过味来。

“那姓余的——”秦医生语气倏然凛冽,“他是不是真有毒?给你支什么招了?他到底是真在乎你,还是你的命在他眼里就是片鸿毛?”

“你想多了。”周惜叹息道,“和他没关系,根本不是他的主意,我就是问问。”

“你才别多想,也别问!”秦牧加重了音量,表明这事的严重性,“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命就打住,不要命……我马上就告诉叔叔阿姨你要大冒险去。”

“真没有。”周惜头疼地安抚着快变成炸药包的好友,“我随便问问的,不用那么大惊小怪,这些年医学发展快,我是以为说不定有什么新解法新案例,你就当我是关心医学发展吧。”

“你有贼心了,我不信。”秦牧的气息急沉得撞着话筒,“你以前问都不问,现在关心医学奇迹,你问问叔叔阿姨能不能信?”

“我有分寸。”周惜淡淡地敲板道,“你要不信,等我回家就给我爸妈写份保证书。这总行了吧?放松点,别那么草木皆兵,医生形象不要了?”

秦牧这才舒了口气,“阿惜,我不跟你开玩笑,也不跟你打听更多的。但你要保证,这事你不想,以后都不想,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你想,好吧?”

周惜眼里的温暖笑意至此荡然无存,他轻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