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京海,你是在侮辱谁?是我,还是你自己?”
背对着他的男人听完了这些嘲讽,顿时心生不快,还掺了份憋屈,就是没整明白为他发情期特意赶回来,怎么还会落一通埋怨和责备。
余京海憋沉了喉头,耐不住了,便要出声反驳。
他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老太太打来的电话,给僵持着的这两人敲开了另一口大钟。
“……阿海,你和小周是不是明天回来啊?坐飞机回吗?啥时间?要不我和你叔去接你俩啊……”
老人家热情高昂的嗓门从手机里漏出来,在寂静的客厅中回荡着。
余京海面色青白交加,握着那手机跟握烫芋头一样,嘴也烫得慌,当下支支吾吾的,愣是没能给老娘应出个准话来。
老太太还以为信号不好,拉高了声调叫唤,连续喂了几声,“……阿海?你说啥?没听清楚,咋啦?是不是有啥变动啊?”
余京海后背都飙出了汗,这情况咋整?回肯定是不能回了,找啥理由跟老太太说不回?还要当着周惜的面去骗?
老实人哪遇过这种事儿,一下子想不出辙,更不想再干愣着大家伙儿一块儿尴尬。
于是干脆拔腿继续撤,一边对老太太囫囵地吭着,“是、是有点儿情——”
话声在周惜拽住他手臂的这一刻突地中断了。
“妈,没有变动,我们明天坐飞机回去,应该下午就能回到。”周惜插嘴解释道,“不用麻烦你们来接,我们自己坐车,会安排好的,您放心。”
“好嘞,你上回就安排得很妥当,我放心,绝对放心啊……”
余老太太乐呵呵地说完,总算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余京海扭回了头,冲周惜瞪直了眼问,“啥意思?”
“妈都能听明白,你是耳背么?”周惜反问了一句,便要转身回客房。
余京海急得抓住了人,语气很是发冲,“你用不着勉强。”
周惜蹙了眉心,目光扫过他被余京海紧抓着的胳膊,“如果你觉得勉强可以拒绝,我只是……”
“那你就当我是答应过老太太,不想让人空欢喜吧。”
说完,周惜抽回了自己的手,径直走进了客房。
房门掩上后,周惜靠着门板,掀开了右臂的袖子。
臂肘处露着几个针眼,是凌晨打过抑制剂留下的痕迹。
他沉默地翻回了衣袖,才又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地按住了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