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的没事,就跟着陆晨一起去路边嗑瓜子。
其实主要是因为刚才被榴莲熏得脑壳疼,怕陆戈再拿出个炸/弹丢他脸上。
然而没想到刚咬了第一颗,就只听「咔」的一声,不仅是瓜子壳破开发出的声响,池朝只觉得自己脑壳好像都跟着这清脆的声音一起开了颅。
他勾着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
好像…松了。
——
忙碌了一下午,等到买好东西已经晚上了。
陆戈开着车刚驶进小区,齐箐的手机就进了通电话。
他关掉了车里的音响,从后视镜里看到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接听,反而皱着眉头抬眼看了一下自己。
母子俩人的目光,陆戈开口问道:“谁吗?”
“你就把我放这儿吧,”齐箐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家里蚝油没了。”
这多半是个借口,不过陆戈也没拆穿,把车停靠在了路边。
陆晨也要跟着一起,齐箐没让她去,把人给重新按回了车里。
“大冷天的往哪跑?跟我回家搬东西上楼。”
陆戈重新启动汽车,目光斜向左边,从侧边的后视镜里看见齐箐站在原地接了电话,不像是要去买东西的样子。
谁的电话?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陆戈很长时间,因为就在齐箐回到家后就把他拽去了厨房。
“又是他们家。”齐箐把手机给陆戈看通话记录。
陆戈结果手机随便翻了翻,发现最近几天一通来自邻市的电话打来了好几通。
“池朝的叔叔?”陆戈问。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齐箐翻了个白眼,“之前就跟你提到了,老太太给了点钱把人打发了,现在快过年了,电话直接打我这里,说要把池朝接回去,还说什么过年回家祭祖,池朝总的出一份,乱七八糟说一大堆,就是想从这里要钱。”
陆戈沉默片刻:“她们要多少吗?”
“真报个数就好了,”齐箐没好气道,“数目差不多给完钱一了百了,这夫妻两个想要老家的房子,租出去收租金!”
陆戈觉得这多少有点过分。
说到底那房子还在老太太名下,就算过户也是过给池朝,关他们两口子什么事?以前还找找借口遮掩一下,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演了。
“老太太之前还拎不清,把钱往外撒,我把她银行卡没收了,现在还跟我置气呢!”
陆戈叹了口气:“妈,真是为难你了。”
“唉…”齐箐也很无奈,“虽然我也不乐意管别人家的闲事,但是小朝既然过来了,咱们就好好对他,这孩子也是招人疼的。
所以钱不钱的事吧,咱花了多少他长大心里都有数。但是那钱得花得值啊,他那叔叔就跟无底洞一样,咱家掏空老底都填不满!”
这话说得没错,也的确是这样。
陆戈当初带着点老太太去池敬家里,就差把人给告了,对方约摸觉得陆戈是个硬茬,所以干脆找齐箐这边向讨点好处。
可是比较不幸的是,齐箐比陆戈还硬,他这老妈,真火起来指不定直接就奔律师所去了。
“这事我来处理吧,回头我去他叔家好好说说。”
陆戈转身拉开厨房的门,抬眼就看见池朝卡在旁边的卫生间门框里。
陆戈侧过目光,和齐箐对视一眼。
池朝抬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我…有点牙疼。”
他的智齿在半年后终于开始发力,不仅把前面那颗牙齿给挤歪了,自己还有往牙床外伸展的架势。
而使这场量变突发到质变的元凶,就是在菜市街上陆晨递过来的一颗西瓜子。
齐箐听知道后在客厅笑了足足半小时,顺便和全家重温了一下陆戈当年是怎么梨花带雨哭自己吐血了的。
池朝坐在沙发上听得津津有味,连牙疼都忘了。
陆戈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憋着了,要笑就笑。”
池朝压根没憋着,他是想笑,但是牙疼得又笑不出来。
温水含了几杯了,努力漱口也无济于事。
陆向明给从书房端来一小杯白酒,继续让池朝含着。
陆晨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要喝酒呀!”
“含着不喝,”陆戈解释道,“烈酒止痛的。”
“五十三度,”陆向明加重了语气,“烈得不能再烈了。”
正在做饭的齐箐汲着她的棉拖「噌噌噌」跑去了客厅:“小朝受不受得了啊你们爷俩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