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电话一接通姜铭越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怎么跟刘家千金吃的饭?为什么人家一回去就说不合适?”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姜聿白语气平静地回道。
“就你这性子,跟谁能合得来?”姜铭越火冒三丈,又命令道,“你主动再约她一次,记得这次要好好表现。”
姜聿白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外:“我不会再跟任何人相亲。”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姜铭越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当初就不该让你学美术,越学越叛逆,越学越不听话!”
“听说你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姜聿白的嗓音由平静转为冰冷,“所以你才想让我联姻,为你换取资金。”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随即响起欲盖弥彰的喝斥声:“你听谁胡言乱语?”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姜聿白闭了闭眼眸,“我不会成为你的棋子。”
“棋子?”姜铭越恼羞成怒地厉声反问道,“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我养你这么大,你不该为公司为姜家做出一点贡献吗?”
姜聿白睁开双眼,一字一顿道:“如果可以选,我宁愿十八年前和妈妈一起死掉。”
或者再早一点,在妈妈肚子里死去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化成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没有给对方暴跳如雷的机会,姜聿白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仿佛是某种心电感应,姜聿白回过头,与站在浴室门口的人对视。
陆锦延回过神来,语音艰涩地道歉:“对不起小白,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事。”姜聿白转回脸,神情木然。
有些事陆锦延迟早会知道,只不过那个最大的秘密,暂时还藏在他心里。
陆锦延迈开脚步,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子,轻轻用热毛巾覆上他的左脸脸颊。
姜聿白垂着眼睫,任由对方动作。
半晌后,他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和一道疼惜的眼神对上。
“我自己来吧。”姜聿白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又打破了安全距离,抬手想接过毛巾。
陆锦延主动拿开手:“毛巾变凉了,我再去拧条热的回来。”
重新拧了一条热毛巾,又热敷了五分钟。
热乎乎的暖意自脸颊传递至四肢百骸,姜聿白不由自主闭上双眼,一阵困意袭来。
“今晚还要继续睡沙发吗?”陆锦延眸中满含温柔,看着小白兔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