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找我麻烦。】王思年回复道, 【不过说到徐建……】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汇报最新进展, 所以打了个省略号。
【你们分手了。】肖爽说。
【你们分手了。】高琳琳说。
这两个人竟然难得的异口同声起来。
【伟大的头脑总是不谋而合。】肖爽点评, 【高琳琳同志,你这次甚得朕的欢心】
【……】王思年没预料到他们会同时想到这里去。
她手指头一抖,还是决定掏心窝子:【我……可能明天去领证。】
这条发出去也就两秒钟,她的手机就响了。
“你疯了?”肖爽直接在电话对面炸开。
王思年怕同事们听见, 捂着手机躲进茶水间, 才小声的说:“我怀孕了。”
“艹。”
这个字概括了对方的全部态度。
“我现在也很难办。”女人悄声说, 低头看了眼一马平川的小腹,“但是我想对它负责。”
肖爽难得沉默了。
而就在此时, 手机又震了起来。
“你稍等一下。”王思年对肖爽说,点了暂停通话, 然后接起高琳琳的电话。
“怎么回事?”高琳琳的语气平和些。
王思年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复述给了朋友。
“你决定了?”对方问。
“嗯。”王思年轻声应道。
“如果是想和徐建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这个证可以领。”高琳琳认真分析, “但如果纯粹是因为怀孕,那真的大可不必。你现在肚子里的那个小不点,从在法律意义上来说还不算是个人呢。结婚可不是件小事,你要想清楚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严肃,她又说道:“不过这个决定也不是别人能替你做的。感情的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王思年一边听着,一边思考。
她无意识的摊开了自己的右手,掌纹上的感情线浅且杂乱。甚至走到一半时,还堂而皇之的分了道岔。
高琳琳说的没错, 这个决定,确实只有王思年自己能做。
***
黄历上写的明明白白:明日大吉,宜嫁娶、宜出行。
然而第二天从一睁眼开始,天就是阴的。夹杂着土腥味的风打着转,让整座城市笼罩在飒飒作响声中。
王思年坐在餐厅里往窗外张望了一下,掏出了手机。
【感觉要六月飞雪,有冤情。】她和徐建开起了玩笑。
【快跟我说呸呸呸。】男人倒是当了真,不许她胡说,非缠着让她把不吉利的话收回去。
“吃饭的时候别玩手机。”王妈把鲜豆浆塞进女人手里,“刚磨好的,还热乎着呢。”
“唔。”王思年的嘴被包子塞得满满的,随口应了声,放下了手机。
“东西都装好了吗?”
“唔。”
“千万别少带了什么,回头还得折腾回来……”
“妈。”王思年好不容易把包子用豆浆顺了下去,“我是去领证,不是去高考。都快三十的人了,您就放心吧。”
王妈没吭声,转身进了厨房。
“妈?”王思年后知后觉,也站了起来,“你怎么了?”
厨房响起哗哗的水声,是王妈打开了水龙头,借着水流用力擦洗刚刚煎了鸡蛋的平底锅。
“用钢丝球会破坏涂层的。”王思年看她有大力出奇迹的架势,忍不住劝阻了两句,“这不还是您之前告诉我的么。”
王妈依旧不说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思年好奇的凑了过去,这才发现妈妈的眼圈有点红了。
嘴硬的人,心软起来最要命。
她知道这时候若是安慰母亲两句,对方肯定会跟炸毛的猫似的,喊起来:“谁哭了!有说瞎话的功夫不如多干点家务!”
所以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拿出十二分的开心和愉悦,笑着说:“妈,我先走了。”
转身的瞬间,眼眶也跟着热辣辣起来。
今天风大,王爸怕八哥受凉,一大早就把笼子拿进屋里来了。而这鸟看着这出母女情深,在一旁凑热闹学起舌来:“走吧走吧。乖女儿,早去早回!”
王思年鼻间的酸意因为这只死鸟彻底破了功:“我的便宜你也敢占,等我晚上回家把你尾巴薅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