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偏过头来,“踹你才好,有精神气儿。”
幼清撒着娇说:“娘亲摸一摸肚子。”
赵氏依言把手放上来,他笨拙地安慰道:“他,我,娘亲和爹爹才是一家人,这个姨母不要了。”
“王爷呢?”
幼清讨好地回答:“看娘亲的心情!”
“你倒是嘴甜。”赵氏笑,“没有白白让你吃那么多蜜饯果脯。”
幼老爷也凑过来说:“夫人,若是实在不解气,马上我就把她赶出金陵,敢踏进来一步,立即报官。”
“为她费那么多心神做什么?”赵氏明显不想再提,轻飘飘地说:“清清总是念着古董羹,今晚去庆云楼陪他吃了,免得成日挂记着,做梦都在嘀咕。”
幼老爷自然没有异议,“王爷怎么办?”
“王爷?”赵氏瞟着兴高采烈的幼清,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还能怎么办?候着他回来,然后一同去吃。”
幼清不乐意了,“我们可以先煮上呀,要不然干等着,多饿。”
赵氏凉凉地说:“就是饿着你。”
幼清蔫巴巴地趴到桌子上,盼着薛白赶紧回来。
幸好薛白回来得不是太晚,而赵氏说是要饿着他,却还是默许幼清拿零食来垫肚子。他们这一大家子来到庆云楼,幼清还认真地装着瞎,出门、下轿全靠薛白抱,脚都没沾过地,只不过一拿到食谱,幼清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我还要吃小天酥!”
幼清馋了太久,差点儿把食谱挨个报一遍了,“蛋羹、鱼香肉丝、东坡肉和小酥鱼都要!”
幼老爷心说这个瞎装得真当别人是瞎的,他扭过头跟赵氏挤眉弄眼,赵氏挑着眉头但笑不语。
幼清自个儿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把食谱当烫手山芋一样,丢给了薛白,他一脸无辜地说:“我都会背了。”
薛白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幼清偷瞄他几眼,越想越不安,最后一眼不小心望进薛白那对黑沉沉的瞳眸里,偷瞄给人逮了个正着,他眨了眨眼睛,心虚地低下头来,惴惴不安地往嘴里给自己喂了几颗乌梅压压惊。
反正、反正他死不承认就是了!
这样想着,幼清难得乖巧下来,打算一吃饱就开溜,然而薛白却在饭毕,淡淡地说:“本王在大报恩寺的后山找到隐居的姚御医,他已经削发为僧,不肯下山,怕自己会破戒,只说清清的眼睛……”
赵氏和幼老爷望过来,“怎么治?”
薛白一顿,缓缓地开口道:“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