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纪眠竹磨了磨牙,手上狠狠掐了一把江敛的胳膊,却还是出了声。
“好好解释,从头到尾解释清楚。”
“我只听一次。”
江敛见此,心头泛起惊喜,笼罩在心头的层层黑云也被对方这句话击溃。他有些颤抖的手指抹过纪眠竹唇边残存的一点水泽,眸光滚烫发亮,紧紧攫取住怀中令他心动的脸庞。
“有点长,耐心一点。”
纪眠竹闻言,淡淡哼了一声,似是同意了。
江敛喉结滚了滚,不敢怠慢,捋了下思路便认真叙述起来。
“我是江家的私生子,母亲在酒店打工时期被那个男人看上,从而有了我,这点你是知道的。自出生以来的童年时期,我就没见过那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我母亲身子不太好,那时全靠邻里周伯接济着,日子才能勉强过下去。”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纪眠竹,似乎把自己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想换得对方的注视。纪眠竹闻言,原本掐着江敛胳膊的手松了松,变为不自觉地搭在对方的臂弯处,像是轻柔依偎过去一般。
江敛见此眸子里划过一丝庆幸,随即又不动声色地收起,他继续道:
“这种生活只持续到我十岁。母亲身子终究是越来越差,长久积聚下来,已经到了即使有钱也治不好的地步了,所幸最终离开的时候,她不是太痛苦。”他说着说着,眼底泛起一点怀念,纪眠竹也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听着,甚至还轻轻拍了下江敛,像是无声的安慰。
江敛笑了笑,抚了抚纪眠竹的后脑,敛起了那一丝柔和怀念,眸光再度波澜不惊。
“后来我就被接到了江家,名义上是江家二少,实际上只是个私生子的存在,那个男人表面上说着要补偿我,实际上却放任自流,任由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和继母背后说着恶毒的话语,以及佣人的捧高踩低。”江敛短促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他低头温柔望着纪眠竹。“这些情况你应该也听说过。”
纪眠竹听了后不自觉点点头,同时凤眸里溢出点心疼。
这和书里所说几乎是一模一样,也是他最初称呼江敛为小可怜的直接原因。哪怕是现在,有时他都会对江敛心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种状况持续数年,后来我遇到了舅舅,也就是李长朔,那时我知晓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是y国很有名的李家的外孙。我的母亲是李家的三小姐,幼时出国时不幸走丢,杳无踪迹,即便外祖父找寻几年,也没有一点线索,因为那时我母亲是被人贩子哄骗走的。不过现在,那人贩子已经受到了法律制裁,再无行骗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