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对了。”临行前,欧阳宗主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英俊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段寒生:“……??”

欧阳宗主一走,那灼人的视线便消失了,段寒生回首张望,掌门大人竟怒气冲冲,掀起袖子,朝着宗主离去的背影去了。

段寒生:“……!!”

他本想跟上去,可气虚紊乱,加上那处还未好透,没走几步就看不见人影了,只能探头远望。

原地等了一会不见人影,段寒生只能蹒跚着回屋,把自己的脏衣服脏裤子洗了晾干,收拾完已经傍晚。

自那日晕厥起便运不了气,下盘无力,用上官离的画来说,这是钟清墨体内寒毒渗漏过来的缘故,倒没什么大碍,过几日便会好。

可没了武艺绑身,难免失了几分安全感,白日倒也没觉得什么,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更加让他难以入眠。

段寒生思绪混乱,不自觉地摸了摸身旁,往日要是未和钟清墨置气,这厮定是会睡在这边的。

如此想来,又觉得羞耻,若是放他进屋,那不老实的手又会像是软了骨头一般往里衣里头钻,还不如独睡,少去接二连三的麻烦。

他将枕头蒙面,闭着眼,挥去了脑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后半夜,隐约听到门“吱呀呀”推开的声音,朦朦胧胧睁眼,便看见有人要抱着枕头往他床上挤。

段寒生起先不肯,后又听他在耳边低声细语地装可怜,实际这个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多少抗拒,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钟清墨就知这法子有效,若是寒生真讨厌他,也不会同意亲自治病疗伤,如今在门外看见他流连忘返地抚摸着身旁的被褥,便猜测寒生对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生气了。

次日清晨。

段寒生看着光明正大躺在自己身旁的钟清墨,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

“起来。”

钟清墨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按了按,眼睛却是闭着的,道:“你该不生气了才是。”

段寒生是昨夜睡眼朦胧迷糊了,不然怎会同意他轻轻松松上床?

“昨日你与欧阳宗主说了什么?”

钟清墨翻了个身,趴着,懒懒道:“向他虚心讨教剑法。”

段寒生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不想搭理,只是道:“快起来,不然一会儿去东篱,得赶不上用早膳了。”

钟清墨乖得很,套上外褂便跟着他下地了。

缪小易见他俩又重新住一屋,惊讶道:“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段寒生的步伐顿了顿,回道:“只是不再生气罢了,有什么和好不和好之说?”

钟清墨路过,神色阴冷,说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早饭吃完了吗?”

缪小易拍了拍肚子,回道:“当然吃完了。”

“马车也备好了?”

“备好了,我办事你能不放心嘛?”

钟清墨阴森森道:“那你该去再漱漱口。”

缪小易问道:“为何?”

钟清墨冷哼:“废话太多。”

本座与寒生的事,还需你来过问?

缪小易瘪瘪嘴,心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段英俊不搭理你,你整日一副怨妇表情我们看了也难受不是?

众人吃过早饭便上了马车。

自从几个来上门求医的壮汉回去,莫阳县渐渐有了人来人往的痕迹,估计是一传十,十传百,知晓了此病症并非瘟疫,而是剧毒所致,一些人愤怒,高喊着严惩罪魁祸首。

缪小易准备了两辆马车一批马,一批是给上官离和秦隐的,上官离娇贵,不愿走太多的路,还有一辆是段寒生和钟清墨的,段寒生没了功夫,又走不动路,只能坐马车。

他们浩浩荡荡离开,到了码头,租的船只很大,缪小易站在船头吹哨,那骏马往地面上磨了磨自己的蹄子,连人带马,一起上了船。

钟清墨愣了愣:“附近人烟稀少,你如何得来的船只?”

缪小易沾沾自喜:“自然是上次我们救助的那几位侠士,听说我要船,二话不说,直接合力出为我们包下了,如此看来,救人济世于一时,之后方便于一世啊!”

钟清墨踏上船,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本座看你是话多讨嫌一时,受苦受累一世。”

缪小易忿忿地想,还不是你钟清墨心眼太小,我才会受苦受累,做好事没好报。

钟清墨讽刺完缪小易,又换了柔情似水的表情,要扶段寒生上船。

段寒生完全不领情,一脸正气,拱了拱手道:“掌门大人莫要与在下拉拉扯扯。”

然后不着痕迹地撇开他的手,踏船而上。

缪小易震惊:“原来他没有原谅你啊。”

钟清墨冷冰冰道:“为何你还不闭嘴。”

他总算晓得吃一亏长一智,做了个将嘴缝起来的动作,慢慢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