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记忆中九十年代的小石窟是个热闹的小酒吧,那么现在的小石窟就是个酒精和狂欢的代名词。
里面的人穿着的不再是麻布衣服,而是奇装异服。
阮鸣:“这是?”
小石窟里面的音乐声极大,姜歇把耳朵俯过去才听到了阮鸣的话。
姜歇大声道:“我来找人。”
阮鸣点点头,和姜歇一起穿过形形色色的人,走到吧台前。
姜歇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人手上的饮料:“那个,两来杯。”
酒保懒洋洋地瞥了眼两人:“之前没见过你们啊。”
姜歇想到上次来见过的居民楼,答道:“懒得出来。”
酒保也没多说什么。姜歇喝了口酒保送上来的酒,差点被呛到,喉咙火辣辣地疼。
此刻,他的脸一定也红透了。不过,还好在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中,这应该不明显。
“王狗呢?”阮鸣的手抚了抚姜歇的背,但脸却是朝着酒保的。
语气中透着一股熟稔的味道,仿佛“王狗”是他早就认识的人一样。
酒保先是一顿,随后笑了一声:“怎么,报恩还是寻仇啊?”
阮鸣淡淡道:“有事找他商量。”
酒保“哦”了一声:“楼上,五楼小包间,很容易找。那边电梯。”
两人不再多问,顺着酒保的指向往电梯走去。
酒保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立即抓起电话,拨了个号:“你最近不会惹事了吧?那边来人了,找你的!我告诉他们你在五楼,你赶紧……”
酒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笃”“咚”两声,接着又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王狗就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冲出了小石窟。
酒保看着王狗飞驰的身影,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姜歇和阮鸣来到五楼,却发现五楼的房间最起码有二十几个。
姜歇走到一间房前,正要敲门,却停住了手。他退开好几步,随后指指房间,神情复杂地看向阮鸣。
“怎么了?”阮鸣边问边走上前,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两个男声”。
阮鸣立即捂住了姜歇的耳朵。
“这……这还要敲门吗?”姜歇被酒呛红的脸,此时红得格外明显,“我们先去下一间?”
然而,接连几间,房间里无一例外,都是这种声音。
姜歇正想着,酒保的“很容易找”是什么意思,就被阮鸣拉进了电梯。
“不找了?”姜歇瞥了眼阮鸣,却发现对方的气压很低。
听到姜歇问话,阮鸣努力使自己的口吻温和一点:“被坑了。”
等到两人再次来到一楼时,吧台里的酒保已经换了一个人。
“王狗?”新酒保看着阮鸣的冰山脸,不由地搓了搓手臂,“哦,你说的是王…爷?他不应该在二楼吗?”
“上个酒保啊?”新酒听到阮鸣的第二个问题,咽了咽口水,“哈,你……你应该是今年的新人吧。我们是自愿轮值的。他刚才有事走了。我是被他临时叫来的。”
“多谢。”阮鸣点点头,拉着姜歇往外走。
在小石窟门口,两人停下来,和一个独自坐在一旁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走了出去。
“现在的新人都这么凶残的吗?”新酒保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姜歇现在也自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身份不可能会这么受人忌惮,以至于碰上了这么一出“暗度陈仓”的戏码。
“很可能。”阮鸣经姜歇这么一提醒,脸色稍稍有所缓和。
姜歇:“门口那人说王狗和酒保出门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如果我是他们,我会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
——只是,这地下沙城的石窟是在太多了。他们对这也不够熟悉。难找。
阮鸣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在风沙中静默地站着,不再说话。
姜歇挠挠头,看到路人,便开始询问。
路人们都非常“热心”。在地下沙城成天呆着,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热闹。
“东边。”很快,姜歇得到了一个逃跑方向。
阮鸣所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接下来的追寻中,两人凭借问路和阮鸣的“直觉”,竟真锁定了一个石窟。
此时,叶狗正坐在一个厕所隔间的马桶盖上,试图点燃叼着的香烟。然而,他的手有些颤抖,试了几次,都没把火点上。
他气不过地把香烟扔到了门上,随后捂住了自己的脸,看起来有些崩溃。
“咯吱。”厕所门被打开了。随后王狗听到,自己所在的厕所隔间,被径直敲响。
王狗依旧捂着脸。
“王狗…爷吗?我有事想请教你。”姜歇的“萌妹声”传进隔间,“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
又是一段沉默。
王狗终于打开了厕所门。当他看到姜歇时,他像是松了全身力气般,摊倒在马桶上,但当他看到边上还有一个人时,又倏然坐直。
“你们有什么事?”王狗戒备地问道。
姜歇眨眨大眼睛,不好意思道:“我听说,这以前很不一样。你是前辈,所以想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