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歇龇牙一笑,只好把老头从轮椅上拎了起来,放到地上。
老头:“……”
“不好意思啦。”姜歇掀开老头的裤腿打量起来。
老头确实是需要坐轮椅——他的腿部已经萎缩。根据姜歇这几天学到的经验,这样的腿是无法独立行走的,更不可能上高楼。
“师父,”姜歇站起身、拍拍手,“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侦探也不想再和装聋作哑的老头周旋,两人便大摇大摆地四处晃荡起来。
“轱辘轱辘。”
姜歇听到声音一回头,发现那老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爬上轮椅,跟到了他们后头。
“不要乱动,否则你们会受到大人的诅咒!”老头幽幽道。
“砰!”又是一个人掉了下来。
姜歇也不管老头,索性拉着侦探,去找一楼那间正对着“跳楼”的房间。
两人来到那扇房门前,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
他们在房里一顿摸索,在墙上摸到一个隐蔽的窗户。
姜歇把窗户往外一推,光线穿过重重灰雾,艰难地透进来。两人这才勉强看得清房里的东西——各种杂物。
窗户一米多高。姜歇站在窗边可以清楚地看到窗下的场景——都是摔下来的人,不忍直视。
“小心!”侦探把姜歇往回一拉。
“砰!”又掉下来一个。
姜歇被拉得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他睁大眼睛看向侦探。
侦探被他看得发慌:“怎么了?”
姜歇自顾自地点点头,从房里快步走出去。
“诶,你去哪?”侦探跟上来。
“我们去搜搜其他房间。”姜歇道,“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姜歇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侦探跟在他后面,看着姜歇在各个房间里翻箱倒柜。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侦探道,“你不怕被他们所谓的‘大人’弄死啊。”
“他们‘大人’应该没那么闲,”姜歇头也不抬道,“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收魂呢。”
“啊”姜歇又打开一扇门,“在这啊。”
这显然是个卧室——老头的卧室。
“你们在干什么!”老头又出现在两人身后。这次他声音里的怒气更盛了。
侦探无奈地挡住房门,挡住怒发冲冠的老头,让姜歇在里面继续摸索。
“呃——”姜歇顿顿,随后从老头的床底下抽出一条长裙——俨然是那些信徒的衣物。
“这是——”侦探刚找回自己的声音,被挡在门外的老头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推开侦探的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一把刀,猛地向姜歇扑去。
姜歇连忙向后一退。老头扑了个空,磕在床边。
他又双手撑着,再次站起来,转过身。
姜歇还在翻找其他的柜子。侦探则上前架住了老头:“你别说,这老头劲还挺大。”
“我尽快。”
姜歇从柜子里拉出一个盒子,一叠照片受力从柜子上倾落下来。上面分明是那些女信徒,有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还有……正在换衣服的。
“啊!”老头愈发用力地挣扎起来,张牙舞爪的,像是要吃了姜歇才肯罢休。
“砰!”那些信徒们还在继续着她们的仪式。
姜歇从房间里找出一根绳子,和侦探一起,把老头绑了起来。
“死到临头,要不要说说你的‘光荣事迹’?”姜歇拍拍照片道,“秘密到死都没人见证,那该多无趣……”
“hihihi,”被绑在床头上的老头沉默一会,慢慢笑起来。笑声像是从他的支气管里爬出来似的。
他笑着咳嗽了好几声,才慢慢平复下来。
“你以为她们是什么好人?”老头阖上眼睛道,“没错,我是偷窥。我不仅偷窥,我还想搞她们。”
“但是跟她们比起来,我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姜歇和侦探两人,坐在老头对面,沉着脸看着他。
“她们谁没有杀过人?她们只以为我是个残废,但我什么都知道。”老头道。
“她们有什么下场,不都是活该吗?”
“砰!”窗外又传来撞击声。
“你听,”老头悠悠竖起一根手指,“又死了一个。”
“别人是好是坏,”姜歇皱起眉头道,“根本不应该是发泄私欲、为所欲为的理由吧!”
姜歇话音刚落,老头的额头伴随着短促的破空声,被钻开一个血孔。
姜歇回过身去——那女巫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此时,她正举着一把黑色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