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尽管放心!”庄净榆这个问题早就考虑到了,“咱们碧山那边的生意极好,年底就能分一大笔钱回来,到时将周边那几条胡同的地契全收上来,重新翻修,也照样的租给那些老家人住,不过等上两三年就都有了。”
玉茹也补充著,“後院的房子就是怕不够,特意建得小些,套数是足够的。这些年轻多半是府上的子侄,能单独有个地方成家,老人们高兴还来不及,可没听说有意见的。”
寿春这才点头,“你们想得很细,做得很好。”
尉迟睿却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就算十五让他们拜了堂,分了房,可房子里什麽也没有怎麽成亲?起码得有张床让人家洞房吧!”
说得众人都笑了。
庄净榆嗔了尉迟睿一眼,“玉茹姑姑,您算算一共有多少人要成亲的,每家一张大床,一套大红铺盖,让东叔安排人即刻就去采买,就算我们主人家送他们的新婚贺仪了。”
玉茹抿嘴笑道,“这差事不如交青苔去办!”
庄净榆奇道,“这又为何?”
“公子还不知道啊,他可跟针线房里的芍药好了有大半年了,这回也要成亲呢!”
“芍药?她不是我们这儿的麽?”寿春忽地也想起了。
庄净榆有些窘,这拐人拐到母亲这儿来了,还被抓了个现形。
“正是,难为老夫人还记得。”玉茹从容解释,“那芍药本是在外头伺候的一个小丫头,我瞧她针线还好,就打发到针线房里学习学习。她到那儿倒出息了,跟著云姑可学了不少好活计,象老夫人您夏天穿的那件白绸浅草灰的衣裳就是她绣的,您还赞过清雅出众来著!”
寿春点头,“这样也好,反正在我这儿也没多少事,你们该用就拿去用吧!不过这既要嫁人了,咱们也送个礼意思意思吧!玉茹你看看有多少服侍过我的人要成亲,男的一人送两匹绸缎,女的就送一套纯银首饰算是道贺了。”
“我就替他们谢谢老夫人了!”
这边商议已定,定於八月十五日,给所有要成亲的下人们举行集体婚礼并现场分房。消息传开,下人们无不踊跃,赶紧报名。
中秋之夜,整个永安侯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从来都是下人们替主子们操办喜事,这回却是主子替下人们主持婚礼,这都是庄净榆进府後才有的新气象,家人们感慨万千,心中更加敬爱他。
可让尉迟睿感慨的是,要成亲的新人中居然还有两对男男配的!一样大大方方站出来接受众人的祝福,也没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他们。
等送众位新人进了洞房,下人们要闹新房,主人家当然识趣的离开了。
回了房,庄净榆对尉迟睿笑道,“明儿是两个孩子的好日子,你有样重要任务!”
“什麽任务?”尉迟睿正挽了袖子抱著小铜钱儿准备去洗澡。
这小娃儿,被老爹伺候惯了,一应下人一概不要,就认准他了。
庄净榆帮忙拿了衣物,一同进来,“你上回不答应我,要给全家画张像麽?就明儿画吧!小铜钱儿三朝、满月你可都没画过!”
尉迟睿有些挠头,“许久不动笔了,还真有些生疏了。请个画师回来不行麽?”
“那画师画的跟你画的,能一样麽?哦,合著你当时是哄我呢!”
尉迟睿忙赔笑道,“哪能哄你呢!真是怕技艺生疏画不好。”
其实是尉迟大人成天沈浸在尿布奶锅的乐趣里,完全没有画画的诗情画意了。
“我也不要你画得多好,只要画得认得出来谁是谁就好了!”
“那好吧,只要你不挑剔,我就画了。”尉迟大人又不好说,硬著头皮勉强应承下来。
二人说著,剥开小铜钱儿衣裳,抱出一个粉嘟嘟光溜溜的胖娃娃。
看著小家夥跟莲藕一般一节一节的肥胳膊肥腿,尉迟睿很是得意,“我们家小铜钱儿又长肉肉了!”
庄净榆笑道,“小孩子嘛,肯定长得快!”
小铜钱儿挥舞著小手小脚,“啊呜”的叫著,象是肯定。
尉迟睿将光屁股的儿子抱起,托著他到专用小澡盆边,先探探水温,觉得刚好,这才掬了些淋在小铜钱儿身上,“我们来洗澡澡喽!”
小铜钱儿是爱干净的好宝宝,迫不及待的想下去。
尉迟睿小心的托著他的头,慢慢的把他沈在水里,小铜钱儿当即就高高兴兴劈里啪啦胡乱蹬弹著小腿,溅起水花无数。
“这孩子还真有劲儿!”尉迟睿已经习惯了被溅得一身湿,反而回回赞赏儿子有力气。
庄净榆知他极护犊子,也不多言,拿了皂角香花给宝宝洗著软软的小头发,“宝宝乖哦,我们要洗头发啦,不踢不踢,一会儿水进眼睛会痛痛哦!”
小铜钱儿很愿意听爹亲的话,当下就老实许多,本能的闭上眼睛,享受著头部按摩。
趁小家夥老实了下来,尉迟睿也赶紧快手的给儿子搓著小胳膊小腿,象小屁屁小脚丫那些叠在一起的肉肉里头都要洗到才干净。
两夫夫配合默契,不一时,就把小家夥洗得白白净净,又舀了热水,给他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