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仁心有戚戚,他们家儿子可也是跟著睡一张大床上,要不要趁他现在还不会爬,先把床分了呢?
两个爹同时长叹一声,这养个孩子怎麽这麽麻烦?
他俩长吁短叹的不著急,旁边尉迟睿跟著的随从可著急了。侯府改了新规矩,跟著侯爷在外头伺候和在家里伺候的人各不相同,都分了班的。这眼看著他们就要收班回家陪媳妇了,可侯爷在外头磨蹭,不耽误他们的休息时间麽?
一人大著胆子上前进言,“侯爷,这时候差不多少爷们也下学了……”
尉迟睿现在可肩负检查江陵和小榆钱儿功课的职责,他略一颔首,“结帐吧!”
“这……这就走了?”罗怀仁还以为今天能混个半场,逃脱半日带孩子,没想到还是得回去做奶爹。
忽地,自家一个小夥计匆匆跑来,“老爷,二老爷带著少爷去侯爷府上做客了,请您一会儿也过去。”
他俩倒跑得快,罗怀仁望著尉迟睿一笑,“那今晚就打扰府上了!”
走吧!两个难兄难弟一起出了门。
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小孩子咯咯笑得开心。
掀开门帘一瞧,两个小家夥滚作一团打架呢,两个爹亲在旁边瞧热闹。
原来是小铜钱儿瞧罗继祖身上戴的金项圈、金手铃好看,就想拿来。可罗粥祖呢,一样瞧上他身上的宝贝物件了。你拉我,我拽你,可不就滚成一团了?
到底小铜钱儿大几个月,有力气,身手也灵活一些,成功抢了一个手铃回来,就往爹亲方向爬走逃窜。
罗继祖还不会爬,追不上,急得望著自家爹亲指著那个小强盗嗷嗷直叫。
小榆钱儿上前羞羞弟弟的小脸,“小狗子,抢人家小弟弟东西,真没出息,快还给人家!”
这不是小铜钱儿刚学会爬行麽?就象只小狗似的,成天爬来爬来,还不时嗷嗷叫几嗓子,所以就得了这麽个雅号。
小铜钱儿假装听不懂,自己一人低头扒拉著炕席,众目睽睽之下就想把东西藏起来。
庄净榆不觉莞尔,上前跟他讲道理,“小铜钱儿,这个东西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能要,去还给弟弟好不好?”
小铜钱儿抬头望他谄媚的一笑,又想把东西往他怀里塞。
尉迟睿瞧著大乐,趁机谈条件,“小铜钱儿,你要是不还,那今晚就罚你自己睡哦!”
不料小铜钱儿闻言迅速抬头,一脸警惕的瞪了爹爹一眼,立即把金手铃扔下,一头扎进爹亲怀里。
象是怕他被谁抢跑似的,紧紧抱住。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尉迟大人却只剩一脸苦笑。连钱都不能收买,这可如何是好?
罗小南此时拿了手铃,给正著急的自家儿子套上,“小气鬼!就送你小铜钱儿哥哥又怎麽样?”
罗继祖也快长牙了,哼哼唧唧的吐出一串口水泡泡,表示不满。
罗怀仁倒是理解,上前抱过儿子逗著,“咱们为什麽给他?应该要他给咱们,实在不行,交换一个也可以,对不对?”
罗继祖很以为然,就是苦於说不出来。
江陵笑道,“这两个小财迷,干脆结拜做兄弟吧!”
小榆钱儿却摇头,“那可不行!他俩肯定是狼狈为奸之後就相互算计,哪里肯让好处给对方得了去?”
说得众人都笑了,两只小家夥你看你皱眉,我看你也不顺眼,才不要跟他做兄弟呢!
很快就吃饭了,两个爹亲带著自家小宝宝喂饭。罗继祖还在他家爹亲嘴里讨食的阶段,小铜钱儿却大了点,长出了几颗小牙,吃东西也挑剔起来,小胖手指著自己喜欢的,坐在庄净榆怀里,让他伺候。
庄净榆就没空照顾大的了,小榆钱儿看了未免有些心生妒忌,闷闷的吃了一碗饭,就回房了。
庄净榆发现了老大的不对劲,可这边客人还没走,暂且陪他们闲聊。
忽然青苔进来回禀,“沧州来人了!”
“快带进来!”算算日子,应该是尉迟鼎生了。
寿春年後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这个小儿子,又是头胎子,实在揪心,又不好意思说,成天在家茶不思饭不想的。
庄净榆瞧了出来,就和尉迟睿商量著,送寿春去了沧州。本来庄净榆也要陪著一起去,可那时天气仍冷,他要是出门,肯定还得带上小铜钱儿,这在路上就太不方便了。寿春执意不肯让他同去,自己带著人过去了。
同行的,还请了回春堂一位极有经验的老罗大夫,当年就是他把江陵给接生出来的。本来人家年岁大了,早收山了。可罗怀仁儿子太小,走不开,就回家去把这位叔爷求了出来。带著他,寿春倒觉得比带著罗怀仁更让人放心。
很快,跟著寿春去的侍卫风尘仆仆的进来,见面就道喜,“二公子已於二月二十八产下一子,虽稍有提前,但孩子仍有七斤二两,大小平安。”
众人闻言俱是喜形於色,罗家夫夫忙给他们道喜。
庄净榆又追问著,“那母亲大人还有什麽话交待的没有?那边还要准备些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