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惭愧的,他们不如猩猩。
一举一动,也只能说是静若处子、动若疯子。
艰难地在众人间穿行,云奚表示:“我再也不信什么藏在舞姬里刺杀人的话本子了,都是骗人的。”
司命鼓励道:“坚持住,勇敢的战士啊,胜利的曙光,就要到来。”
云奚洒出一把花瓣,双目失神:“…黎明前的黑暗啊。”
没有哪一座高山翻不过去,没有哪一个黑夜迎不来光明!
哪怕他已经投身卿本主义阵营,也依旧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
不同于云奚的壮烈决绝,众人其实对他观感甚佳。
主要靠同行衬托。
在一众猩猩打拳的壮汉中,这么一个尚算正常的舞姬,反而显得不怎么正常。
更何况,这位舞姬腰细腿长,繁琐的额饰也掩不住英气的眉,清亮的眸,举动虽笨拙,也自有一番恳切质朴之美。
倒比莲台中央旋转跳跃闭着眼的白妃还要夺目些。
大臣们或惊叹或微笑或诧异或感慨,俱是灼灼地看他。
“那舞姬也是天下第一歌舞坊的吗?”
“我也不曾见过,但瞧着还挺有趣的。”
“赶明儿,我去问问花娘。”
“我同你一块。”
…
坐在最高处,卿长渊虽听不到这些议论,但还是能注意到了众人投向云奚的目光。
不知名的烦躁充盈胸腔,卿长渊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桌沿。
有伤风化。
怎地穿得愈发少了。
起风了,他的腿露出来了。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在看他。
…等等,自己为何总是在意这些?
卿长渊皱眉垂眼,光滑的杯盏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不见血色近乎病态的苍白,眼下淡淡颓丧的乌青,还有眸子里,糅杂了嫉恨偏执的阴郁。
卿长渊一怔,神情骤然复杂,他很熟悉这样的眼神。
每当他那皇帝爹封了什么妃子宠了什么新人,消息传到冷宫,他亲娘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里就会这般,装满了求而不得的愤懑,爱而不得的恶毒,还有近乎癫狂的占有欲。
这样的认知让卿长渊有些心慌。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暴躁地扯了扯衣襟,“停。”
望财:“陛下?”
周遭迅速安静下来,众臣跪倒在地,舞姬们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看向暴君。
刺客们很害怕。
是糊弄不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