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道上传来不清不楚的一句,秦虹瑶暗暗琢磨,水寒衣这句话,似乎是在开解她。
也对,终日看着喜欢的人与情人甜蜜,她又必须在情敌手下效力,大概,真该看得开一些了。
半个月后,她再次回到这里,这次要见的人,是凌中南。
相约的地点,就在他家后院。
凌中南将炕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被子盖了又盖,才终于出来。从卧房到后院不过几步路,他就回了不知多少次头,秦虹瑶尽数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儿。
“属下参见门主。”她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凌中南却避开没受这一礼,背着手道:“如今你才是门主,我只是个农夫。你快起吧。”
秦虹瑶心中一滞,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突然找我,有何事情?如若是江湖上的事,就不要提了。”
凌中南句句带着不想见她的厌恶情绪,她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也更理解了水寒衣当日的决定。
“属……我来了结两件旧事。你放心,你知道以后,一定会很高兴。”
凌中南终于拿正眼看了看她,一脸疑惑。
“近日我在当年水寒衣常去的一个密室暗格里找到了‘五度春秋’的解药方子,也同莫竹青和郁景兮商讨过,的的确确是真的解药,如今已经开始制药,袁玖有救了。”
“是吗?”凌中南低声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秦虹瑶无奈,怎么这两人的反应竟一摸一样?
“另外,我还在水寒衣的卧房找到了一件东西。”
她从怀中取出个小包袱打开,凌中南的神情果然从疑惑转为惊讶,再由惊讶转为异样,最后则是感动。这件小婴孩穿的衣服,就是水寒衣所说的,很重要的东西。
“我听门中一个织补娘说,这件衣服,是水寒衣请教她,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凌中南刚刚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然后颤抖着将那身衣服放在掌中,细细摩挲。
“多谢你了,多谢……”
“举手之劳,你言重了。”
凌中南声音不大,秦虹瑶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语气带着些起伏不定,而他的眼神,自始自终都没离开过卧房。不知已经好了却继续装傻的水寒衣,此时是睡是醒?
回到屋里,床上的两个家伙果然又把被子踢开了,凌中南不厌其烦地给他们重新盖好,认真地看着水寒衣宁静的睡颜,将那身用上好料子制成的小衣服放在他枕边。
明天他看到时,一定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