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表情，多年前，他也见过。

李涛一想到多年前的往事，心就狠狠的一疼，天知道他有多痛恨自己，那次要是自己不畏惧城主的威严，要是自己能大胆一点，哪怕拼死也要留下来守着姬无双，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那夜晚上，他实在不放心，于是又偷偷的返了回来。

厅堂里诡异的安静。

而卧室里传来的细微的呻吟声，却让李涛顿时手脚冰凉。

那压抑的低弱的，宛如受伤小兽的哀鸣，那声音他熟悉的很，是他守护了几年的，一心想要保护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涛怔愣住，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反应过来，一个纵身提气跃上了房梁，就着房内微弱的烛火，李涛看见两具雪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被压在身下的那人，就是姬无双。

身上的男人头埋在姬无双的颈窝处，身下凶恶的凶器，狠狠撞击着姬无双的身体，少年的身体羸弱的宛如大海里破碎飘零的帆船。

被这强烈的撞击，颠簸着，起起伏伏。

姬无双面上的表情，愉悦中夹杂着痛苦，身体被情欲所左右，可是那双眼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

那毫不加以掩饰的绝望与痛苦，一瞬间刺伤了李涛的眼。

少年眼角落下的泪，烫伤了李涛的心。

李涛颤抖着，手按上了剑柄，他要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他从小发誓，效忠追随的对象，逍遥城城主，姬无双的父亲，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那强烈的杀意，让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猛然醒悟。

一把扯下了床上的帷幔，裹住了自己和姬无双的身体，厉喝一声“什么人？”

这一声厉喝，让失去理智的李涛猛的醒悟过来，提气从房顶上窜到了一棵茂盛的大树上。

脚下是因为城主那一声厉喝，闻声赶来的铁甲侍卫。

李涛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拳一拳的，近乎自虐的砸在墙上，想起先前所见到的场景，李涛恨死了自己的无能，就是那一刻的犹豫，便害了姬无双。

越想越乱，越想头越痛。

李涛揪住自己的头发，手指狠狠扯着自己的头皮。

将一头整齐的发扯得凌乱不堪，尤为不解恨，便用脑袋，一下一下的撞墙，直到额头上沁出一片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