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作想起什么,语气变得和缓一些:“要不是危比先生替你说情,愿意接受你,你早就被带去审查了。他还说了,能帮你保住上校军衔,这已经是十分宠爱你了。”
恩森眼里精光一闪,给容使了个眼色,继续淡定地喝着饮料。
“危比?哪个危比?”
张作自以为戳到了雌虫的痛处,施舍般说道:“当然是菲余 危比,他可是有名的精神力研究者,据说还是当今有名的木云专家的学生。”
容拨弄一下耳后的头发,脸上不露声色,看在张作的眼里就像是雌虫害羞了的样子。随即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呵,看起来高傲,还不是一只卑贱的雌虫,听到雄虫就迈不开腿。
“你不知道?也是,雌虫只懂得肉搏,野蛮得很,哪知道什么精神力这么高级的东西。告诉你们,精神力才是未来战场上的主要战力。”张作显摆着自己从别的虫族那打听到的“最领先”的知识。眼里看不起雌虫,他们只能成为雄虫的玩物,繁衍的工具。
张作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在亚德家面前是班门弄斧。这也足够说明,这只雄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小兵一枚,纯属拿来扰乱视线。不然,怎么连木云是哪家研究所的都没调查清楚。
稍微一试探得出的结果,让恩森决定不在这个小兵身上浪费时间。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对着大门的地方说道:“你们还要听到什么时候?”
以为自己偷听被抓包的维尔走出来,虫爪子相互纠缠着,喊了一声:“雄父、雌父、容哥哥。”
相比之下,木棉显得大方多了,他和维尔走到沙发处,才开口:“恩森中将好久不见。这几位是?”
木棉很自然地走到容的身边。这时候,本来坐得很随意的雌虫不仅收敛了坐姿,甚至立刻站起来。将位置让出来不说,站在木棉身边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刚刚的嚣张霸道截然不同。
这只虫……雄虫是谁?
在座的虫族心里划过一丝疑惑,就听见恩森说:“你来的正好,我已经把容交给你,这件事情就由你解决吧。”
容心里一动,看向雄父恩森,却发现恩森闭上了眼,揉着额头。这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任他的能力,还是要将木棉拉进这个泥潭?
虫爪子一暖,木棉拉着他坐下,表情放松,胸有成竹。
“呵,不知道你们想要对我的雌君做什么?把他‘介绍’给别的雄虫……是谁给你们这个权利的!”木棉在雄虫保护协会和纠察队猜测身份时候骤然发声,语气严厉,气势十足。随之而来的,还有空间内突然变得压抑的气氛,那是木棉释放的精神力。用精神力装逼这种技能,木棉无师自通。
“这,这,我们并不知道容上校是您的雌君?资料上显示他仍是未婚。”张作在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强迫自己在木棉的精神压力下保持住雄虫的骄傲。至于同行的雌虫,两只雄虫对话哪有他们说话的份,基本只能低头作顺从状,
“什么资料?”木棉拿出霸道总裁的“我不听就不听,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双灰紫色眼睛没有冷冷地盯着张作,“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补上就好了。我说的话就是事实。侵犯雄虫的财产是什么罪,相信你们比我清楚。”
张作听完一抖,确实,《雄虫保护法》、《虫族婚姻法》保护雄虫的权利,但并不意味着雄虫就不需要承担责任。所以在一些贵族家族私底下会将雌虫先“交”给雄虫,并不正式进行结婚登记,只要不出什么事情,也不会有虫族特意去查。甚至,真出了什么事情,只要随便登记一个雌侍就可以糊弄过去。这种事情,饱受雌虫诟病。有些纨绔雄虫甚至随意占有雌虫,心情好的时候给个雌侍,心情不好那就是一个“强迫雄虫”的罪名。
雄虫保护协会和纠察队敢找上门来,还不是因为他们认为容的雄虫不可能出面吗?或许容真的强迫了雄虫,只是雄虫被亚德家的权势压迫,不敢上诉。但要真定罪了,那被强迫的雄虫说不定还会感谢他们。
可惜这一次,注定是阴谋落空了。木棉这场“纨绔子弟良心发现”的戏码霸道十足,张作自然无话可说,连连赔不是,心里猜想这只雄虫是哪里来的。
最后,雄虫保护协会和纠察队只能口头警告一下容,并希望木棉早日完成结婚登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你们不要找麻烦就好。”维尔小小声地说道。
张作脸色一僵,带着其他虫族告辞。
哗啦啦一群虫走得干净,客厅里只剩下亚德家的虫和木棉。木棉脸上的笑容敛去,虫爪放开容,他独自坐在沙发上,敛去面上的表情,虫爪十指交叉,不知在想什么。
容重新站起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木棉。不说突然间肚子里多了只小虫崽的事情,就是这件本来用不着木棉出面的事情,却走到这个地步。他看着雄父,恩森的脸上淡淡的,流露出一丝满意,他站起身,对木棉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