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霆搬到田庄上住已有三天。
虽说是搬家,但走时十分匆忙,只带了两个亲随,拿了些衣裳细软。
这里生活简朴,粗茶淡饭,若是往常,已足够让他不适应,偏偏又因身体毒发的关系,饭菜吃不出味道,粗布穿在身上,走动时都会觉得是赤龙主带着茧子的手抚摸过他的身躯。
在他搬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已毒发,他躺在床上,让人找了一段软木塞给他,毒发时将他浑身用绳索捆住,再咬住软木塞,便不会发出呻吟,让人发现了。
这两个亲随都是徐元沛用惯了的,忠心耿耿,也不会到处说闲话,按他的要求关上门,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许开门。
由于毒发时七天一次,得不到解药便会每晚发作,一次比一次的时间更长,直到人浑身乏力,虚脱而亡。
死这一条路并不为难,难的是挣扎着活下去。
他的人生早该走到尽头,只是一直苟延残喘而已。虽然对不起大哥的期望,但他这次回来,想见的人早就见过了。
在岛上度过十五年,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两代赤龙主,或许他现在还能在徐家,徐元沛的鬓间不会有这么多白发。
昨夜发作了五个多时辰,那两个小厮原本想开了门的,大概是听到房里传出奇怪的声音,进门帮他解开绳索时,脸上神色甚是怪异。
他汗水已将衣裳湿透,令他们不得告诉徐元沛,他们只能唯唯称是,不敢违背。
挣扎时将皮肉磨烂,身上一道道都是血痕,那粗麻的衣裳却还没破。
他照例冲过了凉水,稍稍压制了身体的欲念,但已精疲力竭,只能坐在客厅里,进些膳食。
被欲火折磨时他也想过一死了之,可是又留恋这繁华的人世。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即使他心里愿意苟且偷生,饥渴的身体终究有一天欲火焚身而亡。
即使心里焦躁,但他吃饭的速度仍然不紧不慢。
「三爷,不好了,有人硬闯进来!」一个仆人惊慌失措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