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他就是不住在同一座宫殿,还是没防住名义上的皇城主人。这次还学聪明了,没把他弄醒、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痕迹,不过……嗯……很明显脑子还没正常,白色的中衣衣襟上沾了点浅淡的墨色痕迹,还有点苦味,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半夜隔老远还要潜进来和他一起睡,显然是很伤神的事情。砚卿自认体贴,出去游览各地人情让萧渡把神养好,顺带被朝臣教唆得离他越远越好。看他多好?

行李搬上马车,砚卿坐上车队中间的马车,直到车队驶离京城,他才松了口气,半靠在车内安置的扶手上,翻过一页书,细细看了起来。

疑寒安静地坐在旁边手中绣着未完成的绣品,时不时给砚卿添添茶水,倒是沉稳很多。

棠玉没跟出来,而是留在府中协理吴嬷嬷处理府中事务;疑寒自请跟随,他没反对,顺应下来,带着出发。

说实在的,疑寒被送进来后,他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人,要送她回歌舞坊,抑或为她赎身做些别的事。最后被拒绝,反而要来做自己府中一个丫鬟,没目的是不可能的。

目的为何?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若真如此,他王府中消息传不出去,经过几个月,对方应该知晓这件事了,那么疑寒还坚定地要留着就格外可疑了。

过了有半个时辰,疑寒放下绣品,柔声提醒道:“王爷,该歇歇了。”

“嗯。”砚卿把书摊开搁在小几上,关心地问道:“这些日子有不习惯的吗?”

疑寒脸色微微泛红,小声回答:“回王爷,没有。”

观察她反应的砚卿莫名其妙,好好的,害羞什么?

疑寒身上散发的微妙气息让砚卿适时地闭上嘴,默默喝茶。看来世界意识给他安排的不只一个?还有一个早就潜伏到自己身边了?

砚卿暗自摇头,猜不透世界意识到底想做什么。他选择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车队行了五六天,抵达一个小镇子。

镇子上行人不多,来往皆行色匆匆,砚卿在管事安置好行李后稍作歇息,便换了身常服独自一人在客栈附近散步。

他们所在的客栈规模大致是整个镇子上最大的,奇怪的是他们入住前竟无旅客游子歇脚。店中稀稀拉拉坐着些面容疲惫的百姓,桌上各自摆着茶碗和一大壶茶,不似旅途疲惫的人,反倒像为生活所累之人,出来躲清净。

客栈所在的那条街地临街开着大大小小的商铺,转过去就能发现人流明显增多,不过甚少有女子上街。

砚卿走进一家首饰店,店家迎上来询问他想要些什么,他谢绝了店家的好意,一个人边翻看着摆在明面上的首饰,边竖着耳朵注意着不远处的动静。

似乎是镇上官商富裕人家的女儿和她的丫鬟,商量着哪件更好,不时夹杂些小声抱怨。

砚卿对她们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感到诧异。

大致是那家人想将女儿送进京城参加不久之后的选秀,女儿不喜京中的氛围,也不甘为人妾室,可又拧不过父母,于是出来散散心。

选秀?

砚卿仔细回忆出京前京中发生的大小事务,并无选秀一事。如果是他走之后发生的事也不该传递地如此快才对,看情况,这个消息已经传播已久,困扰人家女儿不少时间了。

留言是何时传出又因何传出,萧渡的暗卫为何没有通报?砚卿觉得自己可能需要递信回去问个究竟。

回了客栈,砚卿立刻招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将情况写明,快马加鞭送回京,交由林丞相。

休整了一天后,他则带了几人简单带了些行装先行前往下一个计划落脚的城镇,余下的人和车队随后出发,能跟上最好,跟不上暂时驻扎在某个地方等待他回程即可。

沿途走的大多是官道,除非有地方没通官道走的私辟小道,即便如此遇到的难民也不在少数,好在还未到易子而食的地步。

途中有遇到城外城外布棚施粥的,他也只能在远处望上一眼知晓状况,其他任何事都做不了。哪怕他手中握有不少粮铺,降低米价根本不现实。灾荒后还需平衡米价,否则会引发动荡,后果更严重。

为政为民者,身不由己,行不由己。

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砚卿还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要做到上行下效谈何容易。

平王和礼王比他早出发,应该已经抵达灾区,希望能够缓和缓和难民北上的数量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