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束之高阁,丢在角落里头落灰——多可惜。”
裴声嗤笑一声,嫌他没见过世面似的,刚想开口,忽而想起一件事——多年前他曾拜访过平南王,也就是邵至英的父亲,继而得知那玉符不仅是号令邵家军的兵符,更是代代相传的邵家正夫人的信物,由邵夫人持此物,为的是防止家主独断专行、酿成大错。
这东西本该在邵夫人手中,可邵至英发妻早因病去世,因而又回到了邵至英手中。
“姓邵的怪得很,我向他买,他还不肯,说什么千金不换。
我好说歹说,他总算松了口,但又不要银子,反而要我的佩刀……”程移想起邵至英将玉符递到自己手上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背后直发麻。
裴声沉吟半晌,道:“你那佩刀……是束发之年所打的那把?”“就是那把,带了十几年了,刀把上的纹路都盘没了,真不知道他拿去做什么。”
“其实那个玉符……”程移打断他,吊儿郎当地笑:“你看姓邵的小子多大方,再看看你。
咱俩认识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你给我送几块金啊玉啊的。”
裴声见他那副欠打的模样,决定闭嘴,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说话间,门外传来轻微声响。
程移警惕地回头,却见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扒着门往里看,双眼泪汪汪的。
“诶呦,这不是你闺女吗……来来来丫头,来叔叔这儿。”
真儿不理他,一直盯着裴声看。
裴声不善与孩子打交道,但面对自己闺女,还是放轻了嗓音唤她。
真儿跑到裴声那里去,被裴声一把抱起放在膝上。
程移不死心,掐了把她水嫩嫩的脸蛋,道:“怎么啦小丫头,泪汪汪的,谁欺负你啦。”
真儿皱起脸,噘着嘴不说话。
裴声打开程移手,警告道:“别动手动脚。”
程移认命地举起手连道:“好好好,你闺女你哄。”
可无论他二人如何问,真儿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正愁着如何哄孩子,真儿突然从裴声膝上跳下去,急匆匆地往外跑。
往常这时候,杜若都在小睡,他身子不好,午间不休息一会儿,便精神不济。
醒后却见真儿不在身边,剩下的睡意立刻消散,一路询问了路过的下人,才知是跑这里来了,人尚未进屋,真儿先一步拱进他怀里,先前强忍着的眼泪簌簌地流。
“爹,邵凭欺负我,他说我没有娘亲,爹,真儿想要娘亲……”裴声愣了愣,继而冷冷地瞪了程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