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一愣,正要开口,外间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公子,老奴进来了。”
屋门吱呀一声,赵新赶紧推秦般一把,要他快走,秦般不慌不忙,最后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才闪身飞出窗外。
赵新松一口气,裹好被子,等着嬷嬷放完了甜食出去。哪知道孙嬷嬷在外间转了一圈,脚步声忽然直直往里来了。
赵新还没反应过来,油灯的亮光已经进了内室,孙嬷嬷一把掀开了他的帘帐。
“怎么了?”赵新刚问出口,忽然发现她手上拎着一件男子内衫,不仅湿了一大片,还有不少可疑的白色痕迹。
他心中咯噔一声,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要作何反应,就见孙嬷嬷将油灯放在床头矮柜上,冷着脸丢开那件内衫,一把扯开了他的被子。
赵新一丝不挂,连忙就要往床里退去遮挡身体,孙嬷嬷却不让他遮,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下将他半个身子都扯出了床外。
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霎时暴露在灯光下。
孙嬷嬷倒抽一口凉气,连忙去看他下身。赵新被中年妇人看了身子,羞愤欲死,大声斥道:“你做什么?!出去!”
他扯着被子要裹住身体,可孙嬷嬷的力气竟然奇大,一下将他身子翻了过来,扒开了两瓣丰满的臀肉。
白嫩的股间是湿淋淋的水光,那穴儿显是刚刚叫人用过,红艳艳的,合都合不拢。
连秦般都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的私处,却被婆家送来的教习嬷嬷看了,赵新心知自己刚被秦般弄过,下头定是一片狼藉,这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大叫一声,挣开她的手,自己蹿进被里裹了起来。
孙嬷嬷虽然跟赵新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从赵府上下的口口相传中得知,这位大公子一向端方守礼严于自律,没想到竟会干出苟合通奸这样的荒唐龌龊之事!
她一时震惊一时愤怒,深吸了几口气,道:“赵公子,此事老奴定要回去禀告夫人。你失了清白,断不可能再嫁入侯府了。”
裹在被里的赵新犹在惊怒中,闻言一愣,连忙探出头来:“不!不能告诉伯母!”
孙嬷嬷忍不住皱眉,像是对他的行为十分不齿,冷哼一声,道:“老奴不能欺瞒夫人。”
赵新恳求地拉住她的衣摆,羞耻地小声道:“不是我想的……是、是他非要……”
这等腌臜的事情,孙嬷嬷都听不下去,要甩开他的手,赵新却紧紧抓着:“嬷嬷,求您不要说出去,我与阿般已有婚约,我实在是推拒不得。”
孙嬷嬷一愣,像是没料到那野男人是秦般,怔怔看了他片刻,忽然反应过来,跑去捡起那件脏污了的内衫。
秦般身为侯府世子,又有官阶品级,即便是寻常衣物,也都有标记。孙嬷嬷在那内衫上检查一番,果真是秦般的衣服。
这下她脸色便复杂起来,一时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窗户被人轻轻敲响了。
屋里两人俱是一怔,转头盯着窗户,不一会儿,那敲窗户的人没等到回应,便破窗而入。
赵新:“……”
孙嬷嬷:“……”
跳进来的秦般:“……”
三人尴尬地沉默片刻,秦般道:“我想起没拿内衫。”
孙嬷嬷松一口气,又埋怨道:“世子爷,您怎能如此不成体统!这还没有拜堂呢!”
赵新被说得抬不起头来,自个儿缩在被里,秦般也有些不自在,道:“此事不要告诉母亲。你可以出去了。”
他开了口,孙嬷嬷自然不敢有二话,叹一口气,将那内衫放在一旁:“世子爷可要记得带走。”
她退出卧室带上了门,赵新丢尽了脸,愤愤瞪秦般一眼,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秦般坐到床边,扯他的被子,哄他出来,赵新就是不肯,还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
秦般道:“她不敢告诉母亲的,就算告诉了母亲,母亲也会装作不知。”
闻言,赵新更加生气,在被里闷声道:“就算他们装作不知,不会向外人说我的不是,可他们会怎么看我?!”
他又踢了秦般一脚,踢完还觉得不解气,咚咚咚又连踢了许多脚。
秦般抱住他的脚,哄道:“左右是准夫妻间的事,他们最多觉得我们急了一些罢了。”
赵新仍是没有他这样脸皮厚,任他怎么哄,就是不从被里出来,秦般便改换策略,一下子扑上去,扒开被子挠他痒痒。
赵新怕痒,可这次只略微躲了躲,连闹都不肯跟他闹了,秦般觉得不对劲,捧起他的脸一看,赵新眼眶发红,咬着唇抬眸看他,委屈又埋怨:“你就知道欺负我。”
他把脸别去一边,不看秦般,秦般霎时慌张,忙道:“我没有。”
可是一想,在床上欺负确实也算欺负,便又补充道:“除了房中之事,别的我定不会欺负你。”
赵新道:“那件内衫,我记得你随手丢在床尾的,怎么会跑去了外间?”
秦般:“……”
赵新一双眼睛满是气和怨:“你来时肯定看到孙嬷嬷在外守夜了,你就是故意叫她发现,以后就好常来欺负我。”
秦般小声道:“我每次来,你都担惊受怕的,以后我挑孙嬷嬷守夜的时候来,不好么?”
赵新道:“还未拜堂,本就不该逾矩,你还有理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兀自偏着脸不理人,秦般知道这次做得狠了,让他受了委屈,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哄,就这么趴在他身上老实巴交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赵新低声道:“你好重,别压着我。”
秦般连忙起来,坐在床边,小心道:“不生气了?”
赵新睨了他一眼,道:“怕我生气?”
秦般见他面色缓和,便去牵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揉捏:“不是怕。不想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