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利益和共生，也更清楚所有东西的本质，面对她，很多时候花言巧语和解释都是苍白的，而他或许也不该进行那些自己本来就讨厌的累醉解释。

所以，他说“安若，我选择了你，不仅仅因为需要和利用，而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值得我去选择。”

不是花言巧语，不是誓言承诺，他只是这么想的，所以就这么做了，如今也只是这么说出来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选择一个人。

所谓一见钟情，所谓日久生情。

前者要么有着惊为天人的颜值气质，要么有着特殊的背景和故事；而后者则是在生活中点击的累积和叠加，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主角身上本来就具有的特点。

前行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安若定定的看着穆渊。

“我接受利用，因为在我而言，人和人就是互相利用，利益共生的关系；只是穆渊，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如果你不愿意付出利用的代价，或者等到该付出的时候忽然间变得吝啬了，你该知道后果的。”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告白吧。

理智的，犀利的，直接的，残酷的，却又不见丝毫的硝烟，仿佛只是谈判桌上的一场商务交易般。

“我不接受背叛，如果”

“我知道，”他轻轻摇头，冰凉的指轻轻覆住她的唇，“我们之间，不会走到那一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精准无比的包含了千言万语。

不管平日里如何的表现，本质上他们的确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这方面的沟通也的确乏味可陈，但只要了然于心，其实沟通与否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因为他们懂对方，所以一切自然尽在不言中。

这一瞬间，安若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个人，她既然选择了他，打算和他一起走下去，也许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尝试着去相信他。

她向来极具冒险精神，就连生死也都向来置之度外，可是面对穆渊的事情，她的的确确变得不像自己了。

防备，小心，虽不至于敏感，却也一直冷漠疏离。

或许，她应该勇敢一点。

就像是过去一样。

豁然开朗之后，眼前的世界仿佛倏然变得五光十色了起来，她冲他轻轻一笑，卸下所有的防备与疏离，温暖浸人的就仿佛一杯醇香的绿茶般。

穆渊心中一动，伸出手，刚要走进安若，先前已经走远的叶晟等人就忽然折返了回来。

“没事吧你们”

“没事。”

暧昧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安若摸着鼻子，无视脸色有些僵硬的穆渊，这才看向乔恩等人道“你们怎么”

眼神一看过去，就不由得怔住了。

漫天的洁白里，周遭并无半点颜色，而唯一不同于白色的他们，此刻已经慢慢和这漫目的白融为了一体。

身上，覆盖了无数白色的细粉，像是冬日里的雪花一般，叶晟还好，不过身上浅浅的一层罢了。

可反观乔恩，不仅衣服上，他整个人的皮肤，乃至于瞳孔都已经染上了一层炫目的白。

“安昙呢”

虽然诧异，但安若更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一点，而是安昙，她如今这个血缘上的大哥。

他并没有和他们俩在一起。

“他”

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两个人纷纷转过头去。

旦见满目苍凉，炫白刺眼，别说安昙，就连半点人迹也都没有。

若是再意识不到这地方的不对劲，那么他么这么些年，也真的就白活了。

可是安昙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众人一路前行，按着折返的路线开始寻找。

他们先前往前走的时候，一路上风平浪静，虽然周遭的环境并没有什么新意，但是地面上的路却是明确至极的。

那是一条光洁笔直的长道，两旁是略微高起的雪堆，小道不算狭隘，在这个洞穴里几乎可以算是宽敞了。

可是如今，他们入目之处皆是平坦无余，别说小道，就连半只脚印也都没有。

“不可能，刚刚我们明明是从这里折返去找你们的，可是”乔恩的眉头深深地皱起，向来见多识广的灵活脑子也不免开始犯难了。

他看了看四处茫茫的雪景，道“我们现在还是在陵墓里的吧，按理来说这陵墓里不见天日，不应该会有这皑皑白雪的啊”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不曾言语的叶晟忽然伸手，抓了地上一捧白花花的粉末，开口道。

“也许，这并不是雪呢”

“不是雪”叶晟诧异地从地上抓了一把，安若也伸手去感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