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乱动。”
隔着薄薄的衬衫,纪弘易的心脏剧烈地敲击着纪敬的手心,仿佛随时就要突破胸腔。
台下的一切骚乱仿佛与他们无关。通感所造成的剧痛让纪弘易眼前一阵发黑,他汗如雨下,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厥。纪敬的体征圈闪烁着高频的黄灯,刺得他眼眶发干,酸涩无比。
纪敬张了张嘴。
“去躲着呀。”
话刚落音,高强度的红灯填满了指示灯的轮廓,也染红了纪弘易的眼角。恐惧如一张急剧收缩的蛛网,将他切割成无数血块。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他的脸颊,顺着他的下巴一连串地往下掉。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指示灯变成了红色,纪敬从牙缝间挤出一句几不可闻的:
“不会死的。”
纪弘易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尖锐的竹片好似将他的心脏劈成了血淋淋的两半。悔恨如滔天浪潮,将他轻易吞没。
他好后悔,后悔将纪敬赶出家门。他憎恨自己不正常的体质、厌恶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他痛恨无能、胆怯的自己。除了造出一个与纪敬一模一样的仿生人,过去十年间他甚至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他甚至不敢承认:我很想你。
灼热的思念涌到喉头,却在这一刻化成悲恸的哭声。滚烫的泪水如雨点般打湿了纪敬的手背,他缓缓抬起手,捧住纪弘易的脸颊,苦涩的泪水便顺着他的手腕向下流去,浸湿了他的袖口。
纪敬想要说自己没事,可惜却无力发声,他将微凉的手掌贴在纪弘易的眼眶下,可是手掌心没一会儿便盛满了泪水。他只能用力屈起手指,用指关节摩挲着纪弘易湿漉漉的眼角。
失去意识之前,他想让纪弘易别哭,他还想再唤他一声“哥哥”,想要看到他眯起眼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