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说实则没什么大不了,可她又想着,万一日后她再遇到一个让她十分想替他生孩子的人……
见萧云婧似已从与宋祁这一桩婚事中走出,甚至有心情盘算日后再遇上谁,薛妙将到嘴的许多宽慰的话咽回去,放心之余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幸灾乐祸,心道若是宋祁知道萧云婧与他和离第二日便打定主意将他抛之脑后,不知是何心情。
宋祁不高兴,薛妙便高兴了,她捏捏萧云婧的指尖,让她安心,道:“若生了,它阿娘是堂堂清河县主,姨母是秦王妃,还怕多养这一个孩子么?反正孩子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随你姓,与他宋祁有什么关系?况且在旁人眼里,平阳侯世子已忽然暴病而亡,这孩子更与他无关。”
“若不生更没什么大不了!旁的不说,倘若日后你遇上的那个人因为你不能生育,与你有龃龉,那他定不是个良人,还要他做甚?”
薛妙一口气说完,端起手边的凉茶喝了大半盏,道:“无论如何,需得你乐意,你乐意了,什么都好。你先前不是还说,与宋祁和离后要养男宠么?我看也不是不成。”
她左右望了望,兴致盎然地凑近萧云婧道:“你若打定主意要养男宠,记得叫上我,我替你掌掌眼。”
萧云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不怕秦王听到?”
薛妙面色一僵,强撑着道:“他在书房做正事呐。”
“再者,我只是替你看看,又没有别的心思,”薛妙自以为无论事实如何,在萧云婧面前还是要为楚烜争几分颜面的,可不能让萧云婧以为楚烜是个心眼赛针尖的小气人,“他是个肚量颇大的讲理人,怎么会为此事生气?”
这话薛妙自个儿说着都觉着心虚。
她端午那日应惠阳长公主之邀过府赴宴,回来后楚烜为着长公主府上那几个男宠可是好一阵拈酸吃醋,虽说最后被她倒打一耙,咬了他一口……
萧云婧视线自门外隐约闪过的一道身影上挪开,兴味十足道:“是吗?”
话已说出口,薛妙再心虚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这是自然!”
……
到了夜里,薛妙被楚烜抓着接连练了几回的兵,到后头她实在难以为继,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今日怎么这般……好兴致?”
楚烜意有所指道:“今日听人说我是个肚量颇大的讲理人,心里高兴,特来谢谢那人。”